妙妙叹了一回,中分和美人尖实在是绝配。
“慕声!”
慕瑶终于怒了,“都说了拂衣是与我知会过的,成亲只是做戏,你怎么不依不饶?”
她吸一口气,“爹娘是怎么教你的?除魔卫道之家,怎能出贪生怕死之辈?”
他的头极黑,额前碎微卷曲,自然地向两边分开,露出漂亮又柔和的美人尖。额头白皙,抬眼向上一看,黑眼珠极亮,如湖水中完整地倒映出两枚月亮。
慕声气得心火旺盛,咬着牙退了两步。
不仅如此,他还扎了个高高的马尾,从正面可以看到尾端的白色带恰到好处地点缀在间,一股由内而外的少年气,犹如玻璃碗里的柠檬香。
柳拂衣忍不住扑到床边将慕瑶抱在怀里,闭上了眼睛:“瑶儿,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这鹅黄很淡,引人注目又不至于抢眼。沿着衣领边缘掐了一道黑色的边,刚硬又霸道,这衣裳穿在他身上,竟然不显柔,只显俏。
慕瑶一腔怒火瞬间化作似水柔情,她捧着拂衣的脸:“别自责,拂衣,顾全大局是对的,阿声也是气急了……”
慕声是浮舟笔下男主中的一股清流,他不穿白衣也不穿青衣,英雄救美一出场,穿着少女才会穿的鲜亮又柔软的鹅黄色。
二人额头相抵着,开始缠缠绵绵诉衷情,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变做了耳语。
妙妙打起精神来,借着灯笼出的暖黄微光,仔细地打量了一回慕声。
凌妙妙偷眼看着僵硬地站在一旁的、手握成拳的慕声,幸灾乐祸:倘若愤怒能化作火,慕声此刻绝对能把整件屋子都烧了。
远看上去是道猛得不行的小旋风,离近了才现他有多狼狈:衣服划破了数道,脸上也挂了彩。
下一秒,她就笑不出了,又咸又苦的液体流进了嘴里,她一抹脸,竟然摸到了一手眼泪。
慕声拦腰抱着慕瑶,从空中慢慢坠下。
怎么回事,她居然在不受控制地流泪!
柳拂衣此刻顾不上嘉奖它,他面色苍白,眼睛片刻不离地盯着慕声怀里的慕瑶。
妙妙拼命回忆原剧情:追着拂衣跑到西厢房的凌虞看到主角鸳鸯秀恩爱,心知嫁给心上人的梦想破碎,当即站不住了,靠着墙坐下来,在角落默默流泪。
收妖塔完成了任务,原地打了个转,灭了灯光,摇摇晃晃地缩减身量,又变回小巧玲珑的模样,一溜烟浮到柳拂衣身边来,好似邀宠的小狗。
凌虞的失望的神色被站在一旁的慕声收入眼底。
收妖塔光芒越来越灼热,负隅顽抗的水镜在巍峨的塔身面前,落魄得像一尾泥鳅,拼命甩尾也摆脱不了被吸进塔中的结局。
黑莲花对于人情世故是多么体察入微,他一下子看出了凌虞少女怀春的小心思,瞬间对她产生了怀疑。
水镜被套在圈中,挣扎不过,左右扭动,想要涨开撑破这不起眼的小圈,却如同膨胀的气球被扼住了脖子似的,被死死套住不放。
也就是说……
那钢圈有如哪吒的乾坤圈,瞬间便将水镜打散开去,又变作呼啦圈大小,扑过去缠套住了水镜。
鹅黄衣衫的少年转过身,一步一步朝角落里的她走来,他的眼珠乌黑,水润润的,宛如一片波澜不兴的湖。
云层中间,慕声动作太快,以至于围观群众只能看得见一抹浅黄晃来晃去,他借着炸火花劈开一条路,靠近了慕瑶,脱了右手腕上的一个钢圈,朝着水镜一砸——
他的眸光落在妙妙泪痕斑斑的脸上,轻巧地打量了一番,眉角轻轻一压,飞快地闪过一丝冷淡的杀意。
柳拂衣满脸严肃地操控着空中的九玄收妖塔,汗滴顺着脖子往下淌而不自知。
随即,似笑非笑地抬了眼:“凌小姐,虎口脱险如此幸运,不知你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