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人与小弟离开后,就按照阮栀给的信息展开的地毯式的搜索——挨家挨户的问。
终于在敲响了不知道第多少家的门之后,得到了有用的消息。
开门的是位正当年的汉子:“你说杨老板的夫人啊,就住在柳巷胡同第二家啊,你找她有事?”
“乡下的亲戚托我给她带信儿,头一回来平北,有些认不得路。”
领头人顶着一张黢黑的脸,憨厚笑了。
汉子只觉惊悚,嘴角一撇,出门指了对应的方向:“就从这儿,拐出去,走个十来分钟,看到卖烧饼的在右拐第一家就是了,他们家是卖烤鸭的。”
“谢谢大哥。”
领头人出了巷子,招招手,七八个小弟凑了过来,浩浩荡荡往杨家的烤鸭店去了。
傍晚时分,店里吃饭的人不少。
七八个人一股脑冲进去,立刻引来了众人的围观。
店老板愣怔了瞬,随后笑吟吟迎上去:“大厅客满了,楼上还有包房。”
领头人:“我们找老板。”
“我就是。”
领头人上下打量着,眼前人差不多快四十的年纪,身形微胖,穿着深蓝的棉绒大外套,鼻梁上架着眼镜,眼角笑纹有些深刻,透出几分市侩气。
领头人把人往门口一拎,“你姓杨,你婆娘是不是叫余槐花。”
杨老板看着眼前黢黑的汉子,吞了口口水,“我,我是。”
“你认识一个叫顾申余的吗?”
“不,不认识。”
领头人眼睛一瞪,“你不认识,你老婆认识,你老婆呢?”
“出,出门搓麻将去了。”
“什么时候回来?”
领头人松开他的衣服领,不耐烦的问。
杨老板靠在墙上大喘气:“我也不知道,有时候回来的早,有时候天黑,大哥,我老婆哪儿得罪你了,我替她给你赔罪成不。”
领头人皱眉,“没得罪,我从她这儿找个人。”
一番询问下来,领头人又带着几个小弟去了余槐花的麻将场。
仍旧没找到人。
与此同时,麻将场楼上的棋牌室,顾申余躺在软沙发上,脸色苍白,浑身上下几乎没一块儿好地儿。
穿红色碎花裙的年轻女人用镊子夹着棉球,沾了碘酒一点点擦拭着他身上的伤。
“我就搞不明白你了,需要钱你来找我就是了,借那些高利贷干什么?”
她半个身子趴扶在顾申余身上,嗔怪的拍他心口。
顾申余淡淡瞥了她一眼,眼里情绪莫名:“你天天被那个男人管着,我哪儿敢去找你。”
这话听着有几分醋味儿,余槐花捂着嘴笑了:“瞧你醋的,我毕竟是结了婚的,你要是老来找我,他就该发现了,这个年纪的男人啊,心里有数着呢。”
“对了。”
她拿出消炎药给顾申余吃下,转头去翻自己的钱包,“你现在还欠多少钱,我看看我这儿够不够。”
“三万。”
顾申余抛出个数字。
“多少?!”
余槐花转头,视线落在男人青肿的脸上,声音跟着尖利起来:“你是不是疯了,怎么借这么多钱,你干什么去了?”
“做生意。”
顾申余把人从身上推下去,撑着坐起来。
“什么生意要这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