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下一喜,脚下的步伐也加快了。
然而,卫生所大门口,穿着白色短袖,套了个灰色马甲,穿着干净的解放鞋的年轻男同志根本就不是秦漠时,而是她见一眼都觉得晦气的顾申余。
“你好呀,阮栀同志。”
顾申余露出友好的笑,从怀里掏出一包大白兔奶糖,“上次的事情对不住了,是我不好,我这次是专门来给你道歉的。”
阮栀脸色沉沉:“你怎么找到我的?”
顾申余挠了挠头发,一脸憨厚:“那天我看你从卫生所出来的,就打听了一下。”
“你找我干什么?”
顾申余眼睛一亮,心想果然有回旋的余地,立刻道:“想请你给我复习。”
阮栀冷眼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重活一世,有关于顾申余的事情变化未免太大了。
他忽然出现,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让她没法儿不怀疑其中没有张梅母女的手笔。
“我不教你,我也不缺钱,你赶紧给我走,否则我就报警了。”
“别,我是专程过来道歉的,你要是不乐意教我复习,那就以后再说,至少糖你收着吧,我好不容易买的,别浪费了。”
顾申余大概也是觉得那天晚上的行为有些过激,到底是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只是伸着手,把那包大白兔奶糖送到她面前,保持着礼貌的距离感。
阮栀心里只有两个字——虚伪。
“我不要。”
她转头就走。
“阮栀。”
顾申余急了,他今天说什么也要和阮栀搞好关系。
他追上去,还没等靠近,身后忽然压下来一片漆黑的影子。
“又是你。”
秦漠时面无表情的盯着背对着自己的男人,身侧的拳头已经握紧,一把攥住他肩头,把人往后扯。
顾申余毫无防备,脚下踉跄,差点儿摔下去。
这个声音阮栀再熟悉不过,她惊喜的回头,笑容自唇角溢了出来:“你怎么来了?”
她好像没告诉秦漠时,自己到卫生所报名志愿者的事儿。
在看到阮栀的瞬间,秦漠时眼底的寒意瞬间消散,声音也温和下来,提着手里的饭盒给她看:“我小姑给我寄了点好吃的,来送给你尝尝。”
说罢,他转过头,乌湛湛的眼睛视线阴冷,声色凌厉:“你竟然又来骚扰阮栀,看来是我给的教训不够。”
顾申余靠着大门才勉强支撑自己没摔下去,看着黑沉着一张脸的青年,他眼底闪过一丝阴鹜。
又是这个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