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的时间太短,所以我不能回去了。打算到周边的国家游历一下,从这边参加旅行社的话土耳其200美金,意大利400美金,我正在两者之间做取舍。
因为太寂寞了,所以想一个人旅行,找点事做。当然,孤独是难免的——而很多人都把孤独误以为是自由,但从一定程度上来说,孤独是高傲而昂贵的产物,而自由则是廉价的。很多生活得廉价的人,往往最自由,街头那些pocketdies便是明证。所以睿,当你觉得孤独的时候,不妨舍弃一些无用的东西,两手空空地向前走,而不是想着去获得什么,那只会被生活折磨得更疲劳。
很荣幸你把我看作你的精神支柱——如果你问我什么,这就是我的答案吧。
最后附赠一段寄语,这是我替你向一个称得上是占星学专家的男生求得的纸牌。
你是追永恒爱情的专一者,将男女关系看得既神圣又纯洁,绝非是由爱转恨的激情者,也非一个受感官刺激所俘虏的享乐者。
对于爱情,你是天生的冷静派。由于慧眼独具,能透视潜伏在爱情之中的利己主义及独占欲,所以你绝不轻言爱情。
你对人类一视同仁的态度,反映在爱情上也是如此。你的恋爱过程,通常是由友情逐渐发展成爱情,很少有被对方所掳掠或迷惑的情况发生。对于不纯净的感情,你不屑于接受。
即使是在谈恋爱,你所谈论的话题,也不超出人生、宗教、学问之类的单纯内容,很少牵涉到儿女私情,或做出过火的举动。
你的爱,是冷静理智的爱,被你爱的人,是幸福而自由的。
吻安,盈。
不得不承认,胡盈的信又勾起了她对桑梓的思念。
平日里不觉得,可现在是大年初二。每逢佳节倍思亲,中国人骨子里的情结,不是那么轻易根除。桑梓一定还是在哪个无人的角落默默地任性着吧。只可惜现在的自己,连一份简单的祝福,都无法送到她的身边。
桑梓我现在很幸福,你幸福吗?
我们就好像是一个人,没有了你的那份幸福是残缺的。
刷牙的时候,尧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将这个念头无声地重复了很多遍。
她知道胡盈信里的意思,但是要她试着舍弃和桑梓共有过的依恋,那太残忍了,简直如同血肉分离。
她用一厘米牙膏制造的时间作出决定。当口腔里满是佳洁士茶叶和茉莉花的清新——她下了决心。
既然不能回到从前,桑梓。
就让我们创造未来。
37度2,巴黎野玫瑰的结尾。
亲手杀死深爱着的betty后,z坐在窗前,戴着宽边眼镜。桌上放着一叠稿纸,一支笔,身后是一只垂下尾巴的猫。一切都那么平和自然,就好像她从没有离开。
正文第71页
更新时间:2007-12-216:31:31本章字数:2321
“你在干什么?”
betty的声音响起,幽幽的,像沉在水底的玫瑰,“是在写作吗?”
z安静地答:“不,亲爱的,我只是在思考。”
猫咪回过头,整个画面变成一种纯纯的蓝色,就那样暗了下来。
真正的写作只是一种思考,所以,这件事再简单不过了。
尧睿打电话给原佳,小女子兴高采烈地说:“我初七上班,太好了!”
“那真是恭喜你,”
尧睿笑着说,“我有一篇稿子要投,把你们杂志社的地址告诉我吧。”
“奇了!本以为要你写稿得三催四请呢,你居然这么自觉!那还要什么地址啊,下午我就去取,等着啊!”
。
尧睿拿着电话听筒,安静地等原佳的结论。
那边沉默了很久,时间之长,让尧睿感叹原佳原来也有如此安静的时候。
“尧睿……你是想,”
原佳慢慢地说,“想找桑梓吗?”
原佳继续说:“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她躲着我们是因为不想见我们?如果她想我们,一定会主动联系我们的。”
“半年来我都这么认为,所以忍到现在。”
尧睿拿着话筒说,“任性也该有个限度,我不但要找她,而且要找到她,我用我的方式找,我会一直坚持下去。”
原佳哦一声,挂了电话。
结束了这段对话后,尧睿一个人乘车去了她们高中的学校。没有进去,只是在校门外徘徊。那片被她们称做珊瑚堡的废墟已经被收拾干净,看来学校终于和施工队谈妥了价格。
一座建筑的诞生,却是她梦想家园的崩解。
永不停摆的钟,将抽象的时间物质化,铭刻着她们不能回头的岁月。可惜的是,时间是无法抓住的天使,即使将指针回拨,现在依然是现在。
而现在的这个社会、这个年代,无情又苍白。人人固执得可怕,轻浮得渺小,不愿意接受别人的劝诫,好像他人的思想是无形的毒,会侵蚀了自己独特的个性。当爱与同情都遭到嘲笑和质疑甚至否定的时候,我们还有什么,还能拿什么样的感情来面对这个世界?
耳边传来孩童吃吃的笑声,偶尔抚过脸颊的风,是温暖的。来自学校高墙另一面浅浅淡淡的梨花香弥漫在空气中,和三年以前的味道没有任何不同。
她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不管多么惊天动地的当时,到现在都变成了深沉而温柔的过往。
即使是张孟扬。
这个曾经在漫不经心中走入她内心的男孩子,那段感情犹如一片片柔软温暖的羽毛,不停覆盖下来,平静得使人窒息。不过现在,她终于到了释怀的时刻。她对他的感情,已经全部沉淀,变成了纯粹的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