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校陷入松软的被褥里,一反常态地说:“要哄。”
“哄?”
她这样很可爱,但顾燕清依然以为自己听错了。
哄谁?哄叶校吗?
他在思考的同时,叶校抿唇从被褥里爬上来,勾住他的脖子反手把他压下去。
天旋地转,她俯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男人,抓了抓他清爽的头,又揉揉他红透了的耳朵。
睡裙吊带从肩头滑落。
白色的布料圈在灰色的地板上,和雪白的床单融为一体。
她说:“我要做自己喜欢的事了。”
顾燕清纵容地说:“好。随心所欲吧。”
叶校做累了,又喝了点水,最后沉沉睡去,一觉睡到晚上才醒过来,天已经暗了。叶校一点都不饿,他们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外面人不是很多,草海静谧,水性杨花已经开放。
他们坐上渔船,在绸缎般的湖水之上,看见天边橙金的夕阳快要落下,远山如画。
晚风舒爽,叶校穿着长裙,仰躺在甲板上,看着一望无极的天空,问他:“会有星星吗?”
她的裙摆被吹起,露出修长的腿。
顾燕清双目明亮,“今天是个好天气,会的。”
叶校又幼稚地问:“会有很多吗?”
顾燕清:“看你想要多少。”
叶校淡淡地念道:“醉卧扁舟,满船清梦压星河。”
顾燕清笃定地告诉她:“耐心等待,银河系的中心线都会向着你。”
这是一个宏大的许诺,叶校信了。
银河从东南升起,群星璀璨,果真向着她压下来,她躺在船上像是被星光簇拥着。
叶校仰头看着满天星辰,顾燕清则目不转睛地看着叶校。
她太漂亮了,让山河失去颜色。
时光好像变得缓慢而静谧。
她因辽阔而感动,眼眶蓦地泛酸,顾燕清问叶校在想什么。
叶校说她想起初遇的那个夜晚,天很暗快要下雨了,乌云蔽幕,“你知道吗?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以为自己是一颗孤星,与这个宇宙失联了。”
她从不停歇,不回头,不追忆,但苦难就是苦难,没办法当没经历过。在这一刻心里却反常地有很多委屈,想要一一说给他听。
因为那天晚上。
他最先现了她,独独现了她。
顾燕清牵起一抹笑,他告诉她:“校校,已知的宇宙里没有孤星。因为黎明有光,掩盖了其他星辰,只有奋力出光芒的那颗才显得孤单,像一颗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