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不是想我那俊美无双天下无敌的皇兄?&rdo;清心公主笑嘻嘻地问道。&ldo;我才不想他呢?倒是小公主你,好似有喜事,瞧把你欢喜的,是不是要嫁人了?&rdo;衣云打趣道。&ldo;衣云姐,你真坏,&rdo;清心公主的玉脸微红,那红霞慢慢晕开,如涂了胭脂一般,为她平添一抹艳色。&ldo;本来有边关的战事消息,看来你并不思念我的皇兄,不说也罢。&rdo;说着故意板起了小脸。&ldo;有消息了?快说与我听!&rdo;衣云心中掠过一阵轻颤,急切地问道。&ldo;不是不思念么?那你不听也罢,反正也没有你关心的人儿。&rdo;清心公主嘟着可爱的小嘴说道。&ldo;不说也罢,我也懒得知道。&rdo;衣云从清心公主的神色一看便知是好消息,所以才有心qg和她打趣。清心公主低眸看到龙莫的画像,抢在手中,说道,&ldo;还说不思念呢,连画都做了出来。&rdo;衣云不禁脸色微红。看到衣云的样子,清心公主这才满意的笑了,喜洋洋的告知衣云,她从父皇那里得到了边关的战事消息。大军初战告捷,已收回一座城池。&ldo;也许胜利指日可待,也许二皇兄不日便会凯旋归来。定要将日唏国打的落花流水,看他们不自量力,竟敢在我边关捣乱。&rdo;哐铛……庵内传来杯子碎裂声,清脆的让人心碎。不知哪个小尼不小心打坏了杯子。衣云起身回到庵堂一看,却见娘亲怔怔地凝立在那里,脚下是一片láng藉的杯子碎片,脸上是各种复杂的感qgjiāo织着。娘亲复杂的神色,让衣云惊异的说不出话来。虽和娘亲相认不久,但衣云从未见到娘亲如此的动容。娘亲一向平和悠然如天边的一抹流云,似乎任何事都不在她的心中,脸上始终是淡淡的表qg,如同戴了一副jg美的玉石面具。而如今却是为了什么,让她脸上的面具彻底的碎掉,露出了她真实的qg绪?母女俩怔怔相望,似乎是蓦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月如水慌忙收敛起面上的qg绪,恢复了淡然的表qg。&ldo;云儿,怎么不陪公主了,我没事,只是不小心打碎了杯子。&rdo;说着,便吩咐小尼来打扫。然后,一个人缓缓回屋了,脚步竟是很沉重的。娘亲难道是因为她们的话而惊异,可她们并未说什么,而娘亲也是知道目前南龙国正在打仗的。衣云还记得当时自己告知娘亲要打仗时,她只是轻轻的哦了一声,好似此事根本和她无关。衣云仔细回想清心公主方才的话,发现和日唏国有关。之前,娘亲只知道南龙国在打仗,并不知和哪个国家jiāo战。衣云心事重重的送走清心,便来到娘亲的屋外。一阵悠扬的琴声从娘亲的屋内流泻而出,衣云驻足在门外,细细聆听。娘亲的琴声弹的断断续续,飘飘忽忽,不能说如泣如诉,但也很是悲凉。琴如心声,显然弹琴的人心qg是极其沉重的。中间还有好几个音符弹错了,娘亲的琴艺不在自己之下,弹错琴音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的心qg很差很乱。&ldo;娘亲,云儿可以进去么?&rdo;衣云隔着门问道。琴声嘎然而止。一片寂静过后,传来娘亲略显沙哑的声音,&ldo;进来罢。&rdo;衣云进屋,一眼就看到娘亲神色萧条地坐在琴的面前。&ldo;娘亲,您有何心事,可否说与云儿听?&rdo;衣云小心翼翼地问道。&ldo;清心公主走了?&rdo;娘亲答非所问。&ldo;是的,已然走了。&rdo;月如水双眸望向窗外,天色已然暗了下来,黑夜马上就要降临。&ldo;云儿,陪娘亲去一趟龙吟宫,娘亲要去见皇上!&rdo;月如水一字一句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衣云不免有些发愣,娘亲竟是要去见皇上么?虽然至今她还不知娘亲和爹爹,以及皇上之间曾经有怎样的纠结。但她记得柯贵曾经说过,忘qg十几年都没有出过庵堂,也从未见过皇上一面。如今娘亲为何打破十几年的平静,出庵见驾。虽有很多疑问,但娘亲不说,也许是还不到告诉她的时候,就如同衣云问了娘亲很多次,关于颜浩是什么人,娘亲并未回答。夜色朦胧,衣云和娘亲结伴从庵里步出,趁着夜色的掩护,缓缓向龙吟宫走去。龙吟宫,灯火辉煌。柯贵柯公公,见到月如水和衣云,却并不惊异,好似早就知道她们要来一般。&ldo;圣上已在宫里等候多时,请进。&rdo;对月如水,柯贵的语气竟是极其尊崇的。月如水没言语,神色淡然地向宫内走去。&ldo;柯公公,圣上怎知我们今日会来。&rdo;衣云疑惑地问道,是不是早有侍卫来报信了?&ldo;圣上并不知你们今日会来,但圣上却料到你们最近几日定会来,所以每日都在守候。&rdo;柯公公缓缓说道,&ldo;还请姑娘在外殿等候。&rdo;衣云看到已有公公引了娘亲进内殿,自己便坐在椅子上等候。那柯公公也并未进内殿伺候,和衣云一样,在外殿侍立。隐约听到里面的说话声,但却听不清说了什么。衣云望向柯公公,他只是温和的笑着。&ldo;公公,您可知娘亲因何来见圣上?&rdo;柯贵白净的面上浮起一丝笑意,道,&ldo;自然是为了南龙国和日唏国的战事,也自然是为了你的爹爹。&rdo;&ldo;难道,我的爹爹竟是和日唏国有关系么?&rdo;衣云问道。&ldo;何止是有关系,姑娘还不知道么?颜姓是日唏国的国姓,你的爹爹颜浩便是日唏国的皇上。&rdo;衣云这一惊非同小可,她曾经无数次的猜测着爹爹的身份,一直以为他不过是一个平凡的人,再也没想到,他竟然是日唏国的皇。怪不得娘亲得知南龙国和日唏国已然jiāo战会那样的震惊。她的大哥哥儿龙莫和她的舅舅月朗照竟然和她的爹爹在打仗,双方都是自己的亲人。已是夏初了,室内很是和暖,但衣云却感到一阵沁骨的冷意,好似在炎炎夏日里蓦然跌倒了冰雪里一般。衣云终于体会到了娘亲的心qg和感受。娘亲来见皇上,定是求皇上和战的,可是皇上能答应么?衣云颦眉,她觉得事qg不会这么简单解决的。不知道此刻那皇上在打什么主意。qg的味道龙吟殿熏炉里的沉水香染得正旺,袅袅烟气直直上升,偶有风来,那烟气便在空中变换着形状,散发着沁人心脾的甜香。龙腾…南龙国的皇,此刻斜倚在一张舒服的龙椅上。龙颜不再威仪,此刻的他不像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而更像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他面前放着一个琉璃碗,碗里是浓稠的褐色药汁,散发着苦涩的气味。那气味和沉水香的香气萦绕在一起,混合成一种奇怪的味道。甜腻的香气里泛着淡淡的苦涩,一如此刻他的心qg,一如qg的味道。他双眸紧盯着那个缓步而来的女子,她淄衣,尼帽,脚上一双素白的鞋子,完全是一副女尼的妆扮。她步履缓慢而沉重,每一步都好似踏到了他的心上,让他这个尊贵的皇有些坐立不安。她的面容一如她的名字,平静如水,玉脸上虽有一条长长的疤痕,但丝毫无损她的气质。她从容淡然好似幽谷里一阵清凉的风,纯洁高远如高山上洁白无暇的雪,让他感觉自己触摸不到,而且是永远。这就是他今生今世最爱的女子,是他发誓要得到的女子。他困了她十六年,原以为只要他把她锁在自己身边,她便总有一日会爱上他,但,她爱上他了么?答案是没有。她十几年未曾出庵,依照约定,他也未曾去打扰她,他是一个皇,他也是有尊严的。他只能任相思泛滥,只能借着一睹她的画像来寄托相思。期盼着有一天她会从庵中走出来,来见他。虽是相距咫尺,却胜似天涯海角。她为他医病,他以为他终于就要等到那一天了,可是没有。如今她终于出来了,但却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那个人,那个远在日唏国的颜浩。&ldo;贫尼忘qg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do;月如水的声音平静无波。龙腾的心宛若被冰敷过,瞬间冷了几度。&ldo;水妹,你何必如此呢?你知道,朕…不,是我,我在你的面前,从来就不是一国之君,我只是一个普bi的男人。&rdo;龙腾说道,声音温文尔雅,含着浓烈的qg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