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呢?之后青年可能真的会带给他一只威风凛凛的哈士奇,因为他总是这样,嘴上说着不好听的话,转身又把他们的话语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裂纹在扩大。
他会揉着哈士奇的头,大声的说道哥,我最喜欢你了!
然后青年则会有些茫然的嗯一声,呆了一会才慢吞吞的说你还真是个傻乎乎的小柯基。
一鸣听到了玻璃碎裂的声音。
一块又一块碎片跌落,将画面中的他们划分出明显的边界,让他们的面容蔓延上扎眼的裂痕。
它们全部脱落了。
那扇玻璃窗后的不是他幻想的的家庭,而是一片漆黑,和走向黑暗的黎的背影。
是此时破败的大地和那沾染血迹永远醒不过来的,毫无生命的尸体。
“为什么!”
一鸣质问着。
因为他逃离了吗?因为他违反了本心,因为他听从了不言的话语?
因为他将他留在了原地?
而面对这声悲痛到绝望的质问的陌生男人红眸俯视着他,在雨中,他身上不沾染一丝水滴。
他轻笑着说道:“哪有什么为什么。”
他根本不在乎,是这样吗。
瞬间一鸣的双手覆盖上金属,他那已经负荷的左臂化作长刀,锐利的锋芒刺向眼前的陌生男人。
正下落的雨水被刀锋斩成两半,水滴之中倒映出的是他们被拉长扭曲了的躯体,是褐少年愤怒到扭曲的神情。
而那人只是站在原地,红眸中是散漫,是轻松,是毫不在意。
他没有躲避,而是这样任凭刀剑接近他的喉咙。
下一瞬间一鸣露出痛苦的表情,手臂一颤,刀锋偏过男人的颈脖。
刀尖带着一阵风停在空中,一道不明显的血痕出现在那苍白的颈脖上。
“生气了?”
而那个人还在笑,那张被遮了一半的面容上,那让一鸣觉得十分刺眼的笑容依旧。
他抬起手,在手指即将点住长刀时一鸣迅撤回了刀刃。
下一瞬间一鸣长刀转了个圈砍向陌生男人的侧腰,但是这次男人的手中却突然出现一把相同的长刀抵挡在身前,与一鸣的长刀相击出清脆的嗡鸣声。
“给你机会了,但是你没有用。”
他说着,下一瞬间刀刃与一鸣相接之处突然全部消失。
没有疼痛感。
一鸣看着自己只留下肩膀的左臂,一时间没有意识到生了什么。
雨滴淅淅沥沥的落在大地上,潮湿的腥气似乎在腾升。
而陌生男人红眸散漫的看过来,手中长刀抵在了一鸣的下颚。
好似再近一步,就会彻底杀死一鸣。
只是他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