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不才接着说:“我原本想一个人来,抓一头飞龙,直冲法芙娜而去——但是时代不同了,敌人手里的枪最远能打五六百米,要是半道我脚底下的飞龙不听话,被打死了,我跌进岩浆河里,估计也活不了。”
维克托:“你确定?”
文不才:“我不确定。。。如果化圣的过程,真如那个侏儒所说,是一种野兽的道化,神性的皈依——是米米尔巨人的大脑在作祟,说不定这颗大脑,整个莫洛霍夫维奇间断面的强大能量,会把我变成一头利维坦?或者变成百巨龙?哈哈哈。。。想想就很有意思。”
维克托:“你做个人吧。”
文不才:“所以我说,这四个小宝贝真的很能干,没他们的帮助,我干不成这件事。”
维克托:“你又一次杀死了它?”
文不才:“对,法芙娜是半死不活的,它的身边还有许多烦人的灵体,是崇拜巨龙的人们,想要变成它的棘爪和龙鳞。”
维克托:“真奇妙。。。像不可思议的谜。”
文不才:“我也想不明白,难道我把皮囊献给恶龙,和它一起飞上天,就能与它融为一体了吗?”
维克托:“像你说的。。。”
文不才:“它已经死去,身上是找不到死门的,僵死的肌肉不知道疼痛,不会做出应激反应,很不听话,比上一次还难骑——我用boss的骨头做了一把杖,扎进了它的延髓,用魂威控制着它的身体,去岩浆里滚三滚,用智慧泉的强大能量绞杀这些阴魂不散的亡灵。”
维克托能想象到那副画面:“很难吧?”
“也不是什么难事,去菜市场挑螃蟹,你都得冒着被螃蟹夹出血的风险。”
文不才形容着:“我们在熔岩中起起落落,我失掉了右臂,还有全身的皮肤,但是脑子很清醒,能记得来时的路——最后就是你看到的,我的停车技术还不错?”
维克托:“很不错,不过科目二你肯定过不了。”
文不才:“对,科目二是挺难考的。”
维克托:“你刚才说的脚步声是什么?”
文不才:“这头龙死了,科研站的人应该会很喜欢,不过现在是酒神祭,食腐动物也应该很喜欢它。。。”
“下次你说话能一次性说完吗?!”
维克托立刻起身,对寻血猎犬大喊:“动起来!亲爱的!让拾荒者和乘客们准备好!有灾兽要来!”
寻血猎犬挠头:“刚才您这张嘴刚才拉出来什么屎?我听错了吗?您喊我什么?”
“这就我讨厌和女人沟通的原因,她三十六岁,年龄差距产生了八道代沟。”
维克托捂着脸不知道说什么好,翻着白眼拉上文不才去布防。
铁道的承重岩石前方,绵延一千两百米的市场驿站冲出来四百多个人。
他们是游走在各个站台,用双脚丈量数百公里长途跋涉的拾荒者,没有故乡的人们。
这些人的眼睛里渐渐有了光,因为防务人员给他们送来了一张临时雇员证件。
就像是与车站完全断开链接,很多年之后,两者又重新产生了联系。
年轻的乘客们四处奔走,把相伴一生的棍棒都交出去,交给那些看上去年长的,经验丰富的拾荒者们。要这些叔伯阿姨打起精神,回想一下——
——热忱的红石人,勇敢的红石人。绝不认输的红石人。
阿星编进了第一梯队,在维克托的指挥下,要用谷堆袋和驱虫营帐建起临时[fob·兵站],在承受灾兽冲击的时候,有一道像模像样的掩体。
糯米和胶汤在拾荒者手中像是魔术道具,这些膏体迅变成了坚固可靠的墙垒。
他们变得热情起来,手脚麻利的构筑着防御工事,高声欢呼着,与屠龙的勇士们一起打猎。
流动餐车和fob将巨龙的尸围成一个半圆,身后就是苔原更远方的米米尔智慧泉岩浆河。
从极远极远的地方,从苔原数十公里外的矿穴中吹来地底深处的北境寒风。
他们等待着——
——互相传递弹药与吃喝。
流星随手将铁骑士拆做一剑一锤,将轻剑送给身侧的陌生人。
“你用这个!”
拾荒者就立刻问:“我可以吗?我真的可以吗?”
流星:“我怎么知道?”
拾荒者接走轻剑时热泪盈眶,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摸到棍棒了——
——可是他不够自信,连握住棍棒的勇气都要失掉。
左顾右盼,他寻到一个身材高大的乘客。将铁骑士轻剑交付出去。
“你用这个!一定比我厉害吧?!用这个!”
乘客拿走轻剑时犯了难。。。
“我是第二次乘车,恐怕。。。用不好的。”
拾荒者:“没关系!你有石头!一定比我们要厉害!”
这支剑在人们手中传递,越过两百多米的距离,也没有人愿意去用它,哪怕是作为防身武器,只要使用它,保住性命的机会就多了一分。
最终,铁骑士又回到了阿星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