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
郭况道,“这样吧,若此次你能成功将那刘濞美妾拉拢过来,你弟弟的事便可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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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秀用一辈子教会了郭圣通一件事:有时候,对一个人好,不能隐藏,一定要说出来。
甚至,要不断的用各种方式说,将原本的一点点,放大至无数倍。做了的,要说,没做的,要说,没做到的更要说。
因为唯有说出来,对方才不会忽略,不会觉得你对他的好是理所应当。
所以,如今听闻阴丽华被查出有身孕时。郭圣通开始‘说’了。
在刘秀热切期盼的目光中,郭圣通苦涩一笑,并未顺着他的意思邀他今日来长秋宫歇息:“文叔这些日子还是多去漪澜殿看看阴姐姐吧。”
刘秀听到这个和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样的答案有些微惊。
郭圣通却笑着流出泪来:“那时候,我在孕中,文叔却忙于政务,虽然同在这汉宫之中,可文叔大多时候都在未央宫中昼夜处理公事。我那时候知道,文叔刚刚登基,百业待兴。文叔的忙碌是理所应当的,我帮不上忙便已然是觉得愧疚了……可是,心里头……我心里头。”
“身为皇后的责任告诉我,不应该给文叔添麻烦,不应该矫情的想要日日见到文叔。可或许是初次怀孕的缘故,我日日都觉得孤单的慌,想要多见见文叔,多陪陪文叔。可是文叔……文叔是这天下的皇,不止是我一个人的。”
“后来,我即将临盆,文叔却要亲征。那时候我真是,我明明知道我不应该觉得委屈的,我明明知道文叔没有错的,”
她的泪水落得越急,却不去擦拭,刘秀心痛不已,慌忙上前为她擦泪,她却不管,仍旧道,“我为什么要送那些菜蔬劳军文叔你一定想不到吧?其实,为将士能够吃好只是个借口。不然我为什么不送去蜀地?我其实就是想让文叔记得,我还在雒阳城呢,我还在呢。你不应该只在那里,不应该忘了我。我就是小性子了,我就是不舒服,我就是想要……”
刘秀一把将她拢入怀中,声音有些哽咽:“莫哭,通儿莫哭,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害通儿难过,都是我……”
“所以文叔,你去漪澜殿吧,我想如今的阴姐姐应该同那时的我一般,都希望文叔能时时刻刻在身边陪伴。”
郭圣通细言劝道。
“不去,”
刘秀道,“你这样让我怎么能放下你离开?”
“你还是去吧,我不耍小性子了,”
郭圣通道,“只是文叔,若是我下次再有孕了,你可不能离开我半步。我今天就大发慈悲把你借给阴姐姐。”
“通儿要将我借给别人?”
刘秀有些不满,“我又不是什么物品,你说借就借?”
“可,可文叔,阴姐姐腹中的孩子,对你很重要啊。”
郭圣通‘委屈’地说,“我知道,很多人都在等着他出生呢。他们不喜欢我的疆儿,他们想要一个有……一个……”
“嘘,别说。”
刘秀此时是真的心痛了。
天下还未统一呢,这南地和北地氏族便闹成了这样。若是有一日,阴丽华腹中的孩子长成,他们岂不是真的要……
别忘了,雒阳城可是属于南地。
“疆儿是不同的,”
他说,“这后宫中的孩子里,没有任何人比的上疆儿。他是最不同的。他是我唯一真心期盼出生的孩子,你看他的名字:‘刘疆’疆是指的疆土,我百年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