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沒走幾步,她聽見了開門聲,隨後紀明陽穩穩將她放下:「可以摘眼罩了。」
陳暻摘下了眼罩,而眼前的,赫然是嶄的悅音酒吧的大廳。
大擺件陳設沒有太多變動,只是裝潢的更加精緻明亮了,還多了許多亮晶晶的裝飾和氣球,而在直通二樓的旋轉樓梯,赫然掛著「歡迎回家」的長長彩旗。
陳暻的眼中已經不能用驚訝來形容了,她小心翼翼地邁出步子,走在悅音的每一步都感覺恍如隔世。
她伸手細細摸著吧檯座椅的陳設,想起了許許多多的人和事浮上腦海,一低頭,眼淚居然就順著臉頰直直淌下。
「別哭啊笨蛋」,紀明陽俯下身,輕輕擦去她的眼淚:「我精心商量布置了這麼久,可不是想看你哭的。喜歡這個禮物嗎?」
「喜歡」,她不假思索,控制不住地踮腳將他抱住:「謝謝你,老公。」
擁抱似乎還不夠,陳暻扯住他的領子重重吻了上去。紀明陽卻突然反常地想推開她,不住地示意她停下:「等下、回去再……」
「哇哦——」
為時已晚。
當陳暻循著突然出現的起鬨聲向上看去,恰好看到酒吧里一行人都正站在二樓的拐角處,拿著原本準備用的禮炮氣球,滿臉堆笑地看著他們。
李崇還賤兮兮地學她,趴去了顧子路身上:「老公,人家也好愛你。」
「去你的,我有家室了,別逼我吐給你看。」
朋友之前的尷尬持續不了多久,很快幾人又重打到了一起,大家談及到這些天裡,紀明陽是怎麼和他們商議著重裝修店面,又是怎麼策劃這個驚喜的。
臨至夜幕,空氣里都泡上了股香醇的酒味兒,陳暻不能喝酒,成了現場為數不多還清醒的人。
但人群中始終少了趙曜的身影,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要和紀明陽避嫌。
——
十幾人隨即開始把酒暢言,吟唱高歌,就連平日裡一向沉悶的紀明陽也逐漸被他們的氣氛感染笑作一團。
怎麼連這個都記得……
紀明陽的手適時地放在她腦後揉了揉,一邊小聲在她耳邊道:「少喝點冰的,我記得上個月生理期就是最近。」
眾人鬨笑一堂,陳暻的臉慢慢變成了顆大番茄,紀明陽把外套對著她敞開,裹著她躲進去羞了好會。
越和紀明陽相處,她挖到的發現就越多。就她那比早班公交還要不收拾的生理期,她自個兒都不清楚呢。
顧子路跟躲虱子一樣地彈開,又被他像鼻屎一樣地黏了回來。
「那我注意著點兒」,她放下了瓶子,紀明陽也不再多說,重投入了話題。
「哦……」不管從別人嘴裡聽到多少次「你老公」這個稱呼,陳暻都總能莫名其妙害羞起來,胡亂地拿起飲料喝了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