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吗?”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她看见的是一个被野兽围困的身影。
齐格肩膀微微抽动了一下,吐出的字眼却听不出波澜:
“你醒了”
顿了顿,
“我没事”
她听出了虚弱和疲怠。
莎朗从来都不傻,之前长期的“呆滞”
,只是缘于天翻地覆的变化带来的震惊和不适。
强行撑起麻的双腿,她现了齐格头顶醒目的伤口。
尽管他用棕色衣布做了粗略的包扎,那一条“绷带”
上渗出的血色之花还是异常刺眼。
“这么重的伤,为什么要逞强……”
莎朗慌乱的手悬停在空中,她想起这里是破败不堪的枯林,拥有的只是难看的灌木和恶煞的野兽。
没有能够清洗伤口的纯净水源,也没有适合包扎的干净布带。
“不用担心,我感觉起来没那么糟糕”
齐格不知道怎么去解释环刃和贝尔蒂的事情,但事实就是因为一些未知的因素,他还没到会死的地步。
她似乎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齐格的摇头送回了咽里。
“走吧,继续赶路,找一个稍微安全的地方”
其实,从魔女口中知晓此地的存在后,他就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这里是巫师触及不到的地方,那未现其他异界人的他们,就并不清楚森林里的动向。贝尔蒂或许会在这里面。
哪怕没有确定的方向,哪怕希望极其渺茫,他也要尽力在这里活下来,试着去搜索贝尔蒂的存在。
生命石还没有熄灭,他不能停止寻找。而对少女莎朗微妙的感情,他暂时凭借“兄长”
的身份压制了它。
9岁那场后山的相遇,是照进他无聊人生的第一束阳光;
2o岁飘荡在沙漠的一缕红,是指引他走出灰暗深渊的唯一明灯。
而没人会知道,这两束曾有悲惨交集的光,相遇时会有怎样的光景。
莎朗跟上了他启程的背影,在他视野之外的地方,她的眼角凝结着无言的泪水。
「我是不是……只能永远地拖累他」
。
塔底的深处,彼列面色凝重地站在火光与阴影交汇的界线处,身后是十名没入黑暗的人影。
“这是为了我们一族的未来”
“是,我们绝无怨言”
十位赴死之人步入四方火柱的中央,地面上是复杂的线条刻痕,勾勒着某种不知名的法阵。
魔杖在空中挥舞,圈内的空气慢慢压缩。这个过程中,十人的面部陷入极度扭曲,躯体布满了凹陷的深坑。
濒临极限收手的那一刻,血肉迸裂,分溅四处。
拖着沾血的巫师长袍,彼列面无表情地站入法阵中央,无垠的力量从地面输入,他感觉自己年轻了半载,体内盈满了怪力。
禁书记载之一,人体极限强化
莎朗如果死在了森林深处,从体内释放的诅咒之力会就地消散,被森林吞噬殆尽。对莎朗的处刑必须在森林之外,而他触犯巫师绝对的禁忌,动用禁术,就是不顾一切也要带回她。
「一族的大义」
透过裂隙窥探了一切,魔女脸上久违地露出了真实的冷笑。
“终于,逼你跨出了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