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中气十足地喘了两下,呜哇一声,稀的稠的呕了一地,林苓快速扫了一眼,想找出狗吃错了什么东西,只看见一地未消化的土豆。
吐完后,哈士奇的状态肉眼可见有了好转。虽然?还是没力气站起来,但已经?能朝林苓发出警告的低吼了。
“我刚救了你,凶什么凶?”
林苓抬手往哈士奇脸上来了一下子,狗的眼神瞬间清澈起来,嘤嘤呜呜在地上扭动着要撒娇。
林苓摸着哈士奇脖子上的项圈,银色的狗牌上刻着“雪花”
二字。
猫站在林苓的肩头嘲笑狗:“你怎么在外面?,你妈不要你了?”
“猜到是你,雪花。”
下江营地只有苏婉婉一人?养了条哈士奇,偶尔会让它拉货。但林苓实在分辨不出狗脸,万一认错狗多尴尬。
林苓把雪花拖到干净的地方,又给它喂了大量的清水稀释之前催吐用的双氧水,找了块木板把狗运了回去。
回到营地的雪花似乎知道自己干了错事?,一直低着头,眼睛时不时往上瞟,露出眼白?,非常心虚。
林苓正要去找苏婉婉,没想到她就在活动大厅,和人?吵得厉害。
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怒发冲冠,指着苏婉婉破口大骂:“就是你,那?条狗就是你的!我昨天还看见那?条狗给你拉东西,你他妈别不承认!敢做就要敢认,别让老子看不起你!”
“老子最看不起你们这些养狗的!女人?养大狗,哼,也不知道私下里是谁主人?谁才?是狗。”
“那?条白?狗把今天用来救济难民的土豆全偷吃了,你这个主人?必须得给我一个说法?!要么赔土豆,要么……”
中年男子上下打量苏婉婉。苏婉婉今日依旧在活动大厅看诊,大厅温度高,她穿着单薄,皮肤洁净白?皙,有灵泉傍身,苏婉婉总不会缺水,再加上她那?副女主等级的长相,通体气质与周遭格格不入,活像哪个大家族流落在外的大小姐。
中年男子不知想到了什么美事?,脸上的表情?从愤怒逐渐转化为□□:“末世粮食金贵,谅你一个弱女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要不然?你给我生个男娃,给你的狗主子平账。”
苏婉婉一脸嫌恶:“欠债肉偿这种?戏码起码得是9分男才?有说服力。你也不看看自己的长相,撒泡尿照镜子都尿量不足,你也配?”
中年男人?被激怒了,气势汹汹抓着苏婉婉手腕不放:“你他妈再说一遍?你这种?女人?我见多了,刚开始还会装一装贞洁烈女,一上了床叫得比谁都大声。我非把你……”
早有准备的田庆生适时站了出来,他宽慰道:“我的兄弟,不要生气,愤怒是毒药。圣主教导我们要善待世间一切生灵。那?些土豆只要没被浪费,被狗吃掉也算完成使命,不必过度苛责。”
苏婉婉挣开自己被捏红的手腕,她后退三步拉开安全距离,对?田庆生质问道:“哎呦,您这是打算直接把土豆的锅扣在我的狗的头上了?谁质疑谁举证,我还说是你们舍不得土豆,想方设法?要找人?分摊成本呢。”
田庆生似乎早有准备,他胸有成竹地从口袋里取出一小撮灰白?混杂的动物毛发:“这是土豆失窃的锅边发现的毛发。苏小姐,我并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在圣主的指引下,我的内心越发沉静,以?前的我也和你一样,内心茫然?,不知所措,我能看见你的逞强下包裹的患得患失。
你言词赤裸直白?,只是为了保护自己不受伤害。你要相信这个世界并不是所有人?都充满恶意,在圣教,人?人?都是兄弟姐妹;在圣教,你可以?卸下你的伪装,收起尖刺。如果你的内心为此煎熬不已,为何不加入我们,一同寻找心灵的平静。”
苏婉婉:“你也没好到哪儿去,3分男。”
田庆生破防了:“我3分?我3分那?10分是谁?你们这些肤浅的女人?就喜欢那?种?娘里娘气的小白?脸是吧,一点阳刚之气都没有。男人?最重要的是内在,外表只是一时。
你以?为你长得很好看吗?笑死,一张整容脸,没医生给你修复心里着急得不行了吧?装什么,等着吧,圣主的力量是无穷的,你早晚有求我让你入教的那?天!”
板车上的雪花一见到苏婉婉便?挣扎着起身,跌跌撞撞跑到苏婉婉脚边蹭她,尾巴摇得欢快。
消失了一上午的雪花终于现身,苏婉婉顾不上其他人?,急忙蹲下身照着狗头就是一个巴掌:“你跑哪里去啦?你还知道回来,有人?污蔑你偷吃知不知道!我天天给你喂小鹌鹑,你怎么可能看得上白?水土豆,是吧雪花?”
雪花今天挨了两顿打,有些不服气,抽噎身子前后耸动两下。许是之前催吐没吐得干净,又“哇——”
吐了一地土豆。
竭力争辩狗没偷土豆的苏婉婉:“……”
田庆生终于扳回一城,颐指气使地要求苏婉婉赔偿:“如今狗证物证俱在,你还狡辩什么?”
咪咪跳到雪花身边,抬抓搭在狗头上:“别怕,死了也没关系。我认识一只叫来福的狗,你们智力相当,一定能玩到一起。”
林苓当然?认得田庆生,从这群自称神圣土豆教的人?进入营地第一天起,她就在暗中留意这群人?的一举一动。
虽说他们到目前的言行举止并无出格,但一个在末世里无私分享食物,还不求回报的新兴宗教?
林苓是不相信的,只怕他们真?正所求的东西,远高于食物。
林苓站出来,再次确认:“你确定是这条狗偷吃的土豆?确定是这条狗,确定它吃的是你用来救济难民的土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