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舒然原本正感激地看着靳奶奶,知道她夹不方便,谁知酸黄瓜刚咬了一口,就听到靳奶奶话题一转,转到了孩子上面。
“咳咳——”
戚舒然猝不及防呛了下,酸黄瓜卡在喉咙,酸味刺激着咽喉,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
她给自己抹泪,不住道歉。
餐桌失礼了。
靳奶奶将纸巾盒推过去,让佣人赶紧倒杯水过来,还想拍拍她的背帮她顺气。
奈何这一桌子人间距不小,靳奶奶发现她的手只能够到戚舒然的肩膀。
下一瞬,一截挽着衬衫的修长小臂伸了过去,一边给她拍背,一边抽了张纸递给她。
戚舒然今天的羽绒服里面只穿了件米色羊毛衫,贴身的,她在网上看到羽绒服里面得穿紧身一点的衣服,产生的隔热层会更保暖。
然而此刻,薄薄的羊毛衫贴在皮肤上,猛然间,男人的手靠了过来,这只手指骨明晰,修长,指节有一层薄薄的茧,替她顺气的时候,那层茧也会无意识牵动到她的羊毛衫,进而摩挲到她背部的肌肤上。
脊背瞬间变得僵硬,犹如惊弓之鸟般颤了颤。
她感觉呼吸有点困难。
“好点了吗?”
过了会,靳闻西低声询问,嗓音略带沙哑。
戚舒然自然是拼命点头。
靳闻西收回手,她悄悄松了口气。
然而这个小插曲没有打断靳奶奶说话的思路,她见戚舒然舒服了一点后,继续刚才的话题。
这次连靳老爷子都加入了。
“公司业务重要,孩子的事也很重要,”
靳怀业威严道:“既然你们没时间来老宅,那就和你奶奶去看你们,你们现在住哪个小区,水岸香榭?”
戚舒然擦眼泪的手一顿。
水岸香榭是他们的婚房,是市中心商业区地段最好的小区,五百平的大平层,低调奢华的装潢,站在阳台,就能俯瞰整个江城的夜景。
然而戚舒然一天都没住过。
靳闻西眉头微皱:“我现在没考虑要孩子。”
一直没出声的靳父靳平书也开口了,但他不是催促两人尽快要孩子,只是表达出一种站在老爷子这边的态度,“你没考虑,那是你,人家小戚还没说话呢?”
靳闻西这下直接替戚舒然回绝了:“她还小,更不用考虑。”
靳平书:“为什么?”
靳闻西淡淡看他一眼,平波无澜地反问:“您说为什么?”
“你……”
五十岁的人,竟被自己儿子呛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靳怀业知道这对父子有矛盾,也早料到靳闻西会这么反驳,于是说:“所以我和你奶奶先去看你们。”
局面一时陷入胶着中。
戚舒然身形微僵,捏着纸巾,很小心地打量这饭桌上每个人的表情。
尤其是靳闻西的。
靳闻西蹙眉喝了口水,英俊的眉眼闪过一丝不耐。
看上去有些烦躁。
话都说到这地步了,他们回来也是为了看靳老爷子和靳奶奶,既然老人家都退了一步,做小辈的也没有再坚持的理由。
靳闻西最后说:“看就行了,孩子的事再说。”
时间悄然走到九点,佣人过来预备着收拾碗筷,也顺便问一下靳奶奶,今晚少爷和夫人是否在这住下,他们好准备床铺。
靳闻西径直起身,连带着戚舒然也下意识站起来。
他垂眸,言语里浸着淡淡的倦意,“明天要去公司,回去睡了。”
靳奶奶又看向戚舒然:“那小戚呢?”
戚舒然也连忙说:“我也是,得去上班。”
靳奶奶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