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豪跟医生说:“求求你们了,我们孩子大人都要保。”
“这是医院规定,你必须选一样。”
嘉豪都要哭出声了,他不能没有思雨,也不能失去孩子。他攥着单子,蹲在地上,头垂得很低,两个都不能没有,一个也不能少。
医生还在劝他:“我们会尽力保大人和孩子,两个都要保,但是这个字必须要签。”
最后,他咬了咬牙,还是签了要保大人。他知道,假如孩子没有了,大人还在,还可以继续生。
他签完字,把单子递给医生,思雨便被推进产房。等待期间是最难熬的。从凌晨三四点钟到达医院,已经过去八九个小时,还一点动静也没有,真要把人给急死。
嘉豪一直守在产房外边,一动也不敢动,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生什么事。他的腿已经站得麻,司机、保镖都劝他坐一会儿,他偏不坐。
一旦坐下,他怕万一有事,不能第一个跑过去,直到腿由麻变木,就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伴随着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生了,生了。他兴奋地在原地跳脚地叫。突然他又紧张起来,思雨呢?我的思雨呢?
不是说好了要保大人的吗?怎么孩子生出来了,思雨却没有消息?难道没有保住思雨?
嘉豪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这时,医生抱着刚出生的婴儿走出产房,喊道:肖思雨,谁是肖思雨的亲属?怎么没有亲属?嘉豪从地上软软地爬了起来,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他阴沉着脸说道:“我是,我是肖思雨的家属。”
“恭喜你,你太太生了一个胖小子,母子平安。”
医生大声说道。
嘉豪一愣,没听错吧?母子平安是什么意思?他开始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几秒钟,他重复着医生说过的话:母子平安。
这么说思雨没有事,思雨还活着?他继而高兴地说道:“思雨还活着,思雨还活着,她没有事。”
“谁说你的思雨有事了?真是令人费解,本来还以为你听到太太生了一个男孩,会高兴坏了呢,没想到你却这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医生笑着说道。
“我不是没有反应过来吗,你们说让我签字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我签的是保大人,没想到你们给我把孩子抱出来了,我还以为只保住了孩子,而我的思雨没被保住呢。”
说完,嘉豪一蹦三丈高,马上破涕为笑。
医生又接着说:“让你都把我们搞糊涂了,快看看你的儿子,我们要把他送到婴儿房去了。”
嘉豪这时才跑到医生面前去看自己的儿子,小脸红扑扑的,个头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