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梅站在地面上望向天空,天空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她依然站在小区内的曲径中,前前后后也没有一个人,更没有在飞碟上所看到的一群人。呵呵,哪有儿子?儿子现在国外呢好不好?
她摇晃一下脑袋,让头稍微清醒一些,原来是自己又在胡思乱想。
清醒过来的薛梅,站在静静的小路上,反而更觉得可怕,万一真像她想象的那样,真有飞碟从她身边落下,把她带走怎么办?太不敢想象了,我得赶紧走几步,或者到人多的地方去。
薛梅加快了步伐,像要逃离什么似的,一溜小跑地朝有人的地方跑去。
可能是岁数越来越大的原因,神经受不了一点儿刺激。李雅丽也是,自从她前公公骗了她以后,难过了一阵子,有几年时间,不再想儿子的事。
可是近期,却经常幻想着儿子要回来找她了。每天在期盼中度过,每天又都以失望而结束一天的生活。越想越感觉离现实太遥远,可是她钻进她的幻想之中,就总也摆脱不出来。
她真的像祥林嫂一样,嘴里总念叨着小爽,我的小爽你在哪里?
高峰不在家的时候,她就自己在家酗酒。或者有的时候,天很晚了,她去家附近的公园走来走去,不跟任何人说话。
走了很长时间,最后,她现自己漫步在一条林荫道上。在她的意识里,只留下回忆:回忆起她见孩子时的情景,回忆孩子奶奶一家人围着她的儿子,不让她靠近,只让她远远地看一眼,唯恐被她抢走似的。
她渐渐失去了耐心,最后被那家人偷偷把孩子带到美国,彻底失去了见孩子的机会。
这比在她的心里割一块肉还让人心酸、心疼、心胆颤。
她也曾经悔恨,悔恨自己当初年轻不懂事,不懂得珍惜家庭,不懂得珍惜爱情,最后弄得自己真是鸡飞蛋打。
岁数越大,思念就越重。二十多年了,孩子结婚了没有,孩子又有孩子了没有?终于在一个冰雪交加的夜晚,她病倒了。
上海的秋日,总是那么温和,秋蝉不停地吱吱吱地叫。车水马龙的街道上,偶尔出一声汽车的鸣笛声,也显得那么清亮悦耳。自行车大军浩浩荡荡,有秩序、安安静静地向前骑行。
彼得起来洗了一个热水澡,开始用电动刮胡刀,剃那几个稀稀拉拉的胡须。头上打了一些乳,身上喷洒些男士香水。穿上一身浅灰色的休闲西服,显得如此的潇洒、精神。
他拿起手机,看看思雨来信息了没有,上面什么都没有显示,她可能还没有到。
不急,稍微等一小会儿。
他坐在鞋架前,擦拭着那双黑色牛皮鞋。突然手机闪了一下,是思雨,她说:“我已经到你们公寓楼下。”
“好!马上下去。”
他关好房门,走进电梯,对着电梯间的镜子捋了捋头,看着刚剃完的胡须,剃过的地方还有点青,嗯,还好。
电梯停在一楼,他走了出来,还没有走出大楼,便看到思雨站在外面等他。
思雨今天也是一身清爽打扮,显得青春亮丽。他热情地走过去,拥着她去到车库开那辆新买的爱车。
在打开车门的那一刻,先给思雨一个热烈的拥吻,继而将车门打开,扶着思雨上车,帮她系好安全带,关上车门。一系列的动作完成后,他才跑向驾驶方向。
他们在车上有说有笑,不知不觉就到了经常送思雨下车的那个小区。他刚要往小区里面拐,被思雨叫停,说道:“实在不好意思,我家不住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