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经病不营业的日子里,这些小喽确实要好对付得多。
和另外两个人碰上的搅局者像误入夜色的一片淡紫色雾霭,披风飞舞,若隐若现的金从她的帽兜里溢,她一边用钩爪枪在大楼之间飞荡,一边咂磨着自己忘了什么。
“好像最近都没怎么看见提姆。”
她心想。作为经常有联络且考虑到他们之间关系匪浅各种意义上的。她多少还是了解一些提姆的,红罗宾的身影似乎总是无处不在好吧,也许是他那海量窃听器带来的错觉,不过在大家各忙各的情况下,她确实有一段时间没注意到提姆德雷克了
聊天群里不算,这人的双线处理能力简直不要太强。如果说迪克能在敌人一阵穷追猛打里还有空吃三明治甚至给女朋友消息,那提姆就是无论多烧脑的案子也能秒切对话框在聊天群里实时表各种黑料且加以嘲讽般的点评。
在一个骂骂咧咧的男人冲她开火前,史蒂芬妮迅落地,隐入黑暗中。像一只灵巧的豹猫,那一点没由来的,奇怪的担忧也在蓄势待的攻击中云消雾散。
利刃割断绳索,她在面具下扬起一个笑容。
“第一个。”
……
“我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少女欲言又止,她用手指卷了卷落到鬓边的黑。布莱雷利懒洋洋的话立马截了过来:“你说,我就听听,不改。”
“谁和你说这个了。”
她努力地踮脚举起伞,以免伞骨撞到过高的同行人的头,下一秒,最高的阿尔塔蒙把她的伞接了过去,突如其来的雨从光滑的黑色油纸上滚落,最后滴到地面的石砖上。
夔娥的伞有三十斤重,合金的伞柄和骨架、以及镶嵌在伞尖的枪口都让这柄其貌不扬的东方油纸伞暗藏杀机。即使,现在它的最大作用就是给他们三人避雨,好在伞面足够宽大,挤一挤也不成问题。
“这件事是不是太巧合了点?”
她抬起头看向布莱雷利,“一个过去某件事的知情者,刚好又和一件新的案子有牵扯……”
布莱雷利没说话,他偏了偏头,表示自己在听。
“一般来说,肯定是和那个乔伊斯有关吧?不过没准又会有什么意外生也不一定……有点不踏实。”
“你也会觉得不踏实啊。”
布莱雷利突然笑了一声,用寻常的语气打趣到:“那你怎么看?”
这下换作肩负着举伞任务,不知不觉被挤到中间的阿尔塔蒙欲言又止了。
阿尔塔蒙历来寡言,这是习惯所致,也是他自认自己确实不太会说话。不过,不代表他没有那份敏锐特别是在这两个人堪称梦游般的对话中。阿尔塔蒙稳稳地端着伞,放慢步伐。
别担心他耳边似乎出现着这样的声音,虚幻的,呢喃般的,只存在于同生共死的默契之中只要你开口,我就立马带着你们离开这里
不。
少女温吐地、几乎不像她作风的无声拒绝被沉默所传递
怎么能不让那些渣滓好看呢?
夔娥出门时没再穿遍布暗纹的、据说是衍生自古老文明的褶皱长裙。而是更干练,也可以说没什么特点的T恤牛仔裤,她鼻梁处还架着一副土气的眼镜,这让她周身的气质也跟着柔和起来。
大概。
阿尔塔蒙突然出声,搅散了即将形成的漩涡:“那个灵骚怎么回事?”
阿尔塔蒙说:“它之前一直都没什么动作,是触了什么吗?”
“哎?不晓得啊。”
夔娥确信她没有做任何多余的事情,“突然间就有一个黑影闪过去了。”
需要头疼的事情从来不止一件。
他们几乎都快忘了这茬了,虽然阿尔塔蒙已经实锤了那间屋子里绝对有灵体这件事。可在第一晚布下法阵后,什么“晚上奇怪的声音”
、“被挪动的物品”
以及“深沉的叹息和鬼影”
这种事一次都没有过,唯一一次被动静吵醒还是因为上次有人在外头玩枪战。
他们都理所当然地认为这全是阿尔塔蒙的功劳,加上一直的忙碌,直到夔娥提起,布莱雷利才猛然警觉到,是他太大意了。
世界上会有巧合,如果把一切都想得太深,那和空气打拳有什么两样。
……接踵而至的巧合又真的是巧合吗?
要是真的因为他的疏忽出事……
布莱雷利平稳地调整着呼吸,露出一个满不在乎地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