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弗兰克高呼,但已经来不及了他连忙冲了过来,然后看到了空荡荡的衣柜。也就是说,里头什么都没有。
弗兰克虚惊一场,然后开始找借口搪塞他刚才的举动:“有些地方……有点灰尘,这是座有年头的公寓了……我敢打包票,他几乎和哥谭这个城市一样古老,这里离老城区的市中心很近。哦,总之,哪怕您看不上这里,灰尘也不该是您今天唯一的收获……”
这个有着一张方脸的胖男人说,他还装模作样地为布莱雷利弹了弹灰尘,看上去就像随手拍了拍这个小伙的肩。
夔娥在旁边几乎快笑死了。
她满不在乎地背靠墙壁,旁观布莱雷利的各种小动作,没有意外的话,他们确实是准备租下这里作为临时的落脚处……不过这中介也不老实啊,她想。
一直到逛到最后一间客房,都没有现什么意外。
而谁也没想到,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哇哦。”
布莱雷利不禁出感叹。
在一个软装主打复古的公寓里,眼下的房间显然更加另类。
也不是说这里就不复古了。布莱雷利跟着弗兰克跨入房间里,与其他只剩下两三件大家具的空旷房间相比,这里简直布置精良。可以肯定的是,房间的原主人应当一位处于青春期的……女性。整个房间的布置相当迷幻,紫蓝相间的帷帐,正中心是一张铺着拼贴印花床单的单人床,墙上贴着海报和照片,白色的台式电脑安静地放在书桌上,桌子旁还靠了一把吉他;床头柜放着一台照相机,一台音响和一个长相奇特的玩偶,以及一张被框起来的合照。此外,这里不乏一些意味不明的标语。杂乱的摆设很容易让人借此在脑海中拼凑出一个模糊的形象,一个……曾经在此生活多年的剪影,一个世纪之交的幽灵,一切都被保存得很好,他们才是那些无意间闯入的人。
布莱雷利往前走了几步,绕着床走了一圈,用来放书的柜子上摆满了磁带和碟片,Tistedsisters和sexpisto1s,还有猫王的海报。不错,摇滚不死,只是消逝。墙上或者卡纸上的标语口号或者别的什么他不认识的乐队名字到处都是。突然间,布莱雷利注意到不如说是这些花哨装饰物的其中一位在他扭头的瞬间牢牢地摄取了他的目光,快得像列车脱轨,把才从飞机上生还的目光再次高高抛入虚空
evenapoo1ofc1earaterisa1itt1theor1dcroded。。。mom。
真要是清水一潭也有点可怕。但世界拥挤不堪……妈妈。(注)
字母相连成笔直的一句话,宛若射出的子弹,在与他目光相撞的那一刻,贯穿了这年轻人深蓝的瞳孔。
他踉跄了几步,仿佛灵魂被开了一个创口,顷刻天旋地转
“阿莱!”
有人扶了他一把。
阿尔塔蒙用手托着他的一只手臂,冷冷地盯着……相框的地方。
“滚出来!”
他威胁道。
一直没踏进房间的胖男人打了个寒颤,就差拔腿而跑了,但被夔娥拦住了去路。
平静的房间霎时间如狂风骤雨,东西噼里啪啦往下掉。阿尔塔蒙压低身子,咒语辞令已经含在舌尖
“等等、”
布莱雷利说:“该死我现在有点晕,别转了……别转了,我说都给我停下!”
这真是个诸事不顺的日子。
事件不好好呆在时间里酵,反而像个炸弹一样接二连三爆开,在布莱雷利吼出那句话后,异动就这样平白消失了,除了掉下来的几碟磁带,房间一切如常就像刚才生的不过是一场癔症,真实的情况是布莱雷利因为低血糖而摔倒,然后在须臾中做了个梦开玩笑的。
中介似乎并不清楚实情,在被夔娥用枪口顶着头的情况下,他也只清楚这是栋不折不扣的凶宅,至今夺取了两人的性命,至于具体生了什么,他说:“新闻上有说……我也只是略微听说过。”
他坐在沙上,冷汗直流,不过,还算镇定。嗨,在哥谭这种疯子辈出的城市,你但凡想要在这里讨营生,不免要多个心眼,还得有点随机应变的能力。
凶宅,一个噱头,一种无形的谋杀方式,在租赁者与租客辗转,却不偏不倚向任何一方。他们中介也是凭本事吃饭的,大不了败露了,旧的一走,总有新的肥羊上当。然而……
布莱雷利揉了揉眉心。
“签合同吧。”
他说。他收敛起一瞬间的疲惫,恢复彬彬有礼的神态,甚至亲自送了中介先生出门就像他对自己做的那样,为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今天的事情说出去对谁都没有好处,雅克宾先生。”
他悄声在中介耳边说,“回去好好睡一觉……庆祝一下这单,然后忘了这一切吧。”
他的声音温润,带着一点沙哑,但其中却莫名透出了一丝……冰凉。接着,有人在弗兰克眼睛处轻轻抚了一下,弗兰克记得自己握紧了帽子,然后行了一礼……他用矮胖的身体在楼道里穿梭,脑中是一片迷雾。他拿着合同,高兴地迈着步伐,他想,他得买一瓶红酒,回家同妻子好好庆祝他走到出口的时候,已经忘记了那三个租客的样貌,只记得办成了一桩难事。成群的乌云终于慢吞吞地挪开身子,露出红色的晚霞。他带上帽子,沿着街边离去……
打走中介后,他们暂时将有问题的房间锁了起来。阿尔塔蒙用手探了探布莱雷利的额头。
“没烧。”
他说,他看了一眼那扇白色的房门。“现在怎么办?”
“你们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