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显恩眉头紧皱,瞧了瞧她拉扯自己的手。无缘无故地不让他靠近,还支支吾吾的,她到底在想什么?
虽他有些气闷,还是放过她了,一转身就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声音带了几分压抑:“行了,我今晚不碰你,睡吧。”
“将军,我是说,您今晚能不能去隔壁房间……”
谢宁的声音在他越来越危险的眼神里,渐渐弱了下去。
周显恩单手撑起腰身,抬手掐了掐她面颊上的软肉,眯着眼:“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谢宁本还想说两句,可看见他明显变冷的脸色,忽地咽了咽喉头,剩下的话就不敢说了,只是一副乖乖认错的样子瞧着他。
周显恩见她还离自己远远地,反而被她气笑了。一面瞧着她,一面点着头,声音还有些难以置信:“还敢把我赶出去睡,长本事了你?”
他越想越气,心头火起。这才几日,这小姑娘就不想和他睡觉了?竟然还赶他出去?和他睡在一起很难受么?
这个小白眼狼。
“我没有,将军,你误会了,我……我是有原因的。”
谢宁挺着脖子,还是极力给自己辩解了两句。
周显恩将她拽到自己身边,一手握住她的腰,面色铁青地道:“你不说出个原因来,你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你。”
谢宁将头埋得更低了,又生怕他碰到自己都小腹,急忙想伸手把他的手指掰开。可周显恩力气实在太大,她只好支支吾吾地开口,声音还细地跟蚊子哼哼一样:“咱们同房,会容易伤着孩子的。”
周显恩一愣,连握在她腰上的手都松开了,下意识地问道:“什么孩子?”
谢宁见着都说出来了,也不差这几句了,便继续低着头道:“我可能……有身孕了。”
说完,她还偷偷抬眼瞧了瞧周显恩的脸色。却见他忽地微睁了眼,随即像是被呛到了一般,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他抬手挡在面前,咳得身子都在抖了。
谢宁急忙为他拍了拍背:“将军,您是不是旧疾犯了?”
她正要去找药,刚刚动了动身子,手腕就被人握住了。周显恩止住了咳嗽,似乎只是不小心呛到了。
他喉头微动,目光复杂地瞧着谢宁,一时竟不知该从何说起。他只是尽量心平气和地道:“你弄错了,你肯定是没有身孕的。”
他做没做过,他自己还不清楚么?他根本没碰过她,怎么可能有孩子?难道她以为亲一下、抱一下就会有身孕?
谢宁皱了皱眉,有些疑惑:“可我这个月都没有来月事,这两天还时不时想吐,而且……”
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我也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动一样,段姑娘说这就是有身孕了。”
周显恩瞧着她,沉默了一会儿。他应不应该教教她,什么才叫房事?
谢宁见他好半天不说话,脸色也有些怪异。她垂了垂眉眼,有些失望地道:“将军,不喜欢孩子么?”
他这个人一向怕麻烦,也许连孩子也是讨厌的。可她也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身孕,若是他不喜欢,那这个孩子以后肯定会过得不好。
周显恩听到她的话身子一僵,目光落在了她的小腹上,眼中情绪晦暗不明。他忽地偏过头,低声道:“你给我生孩子做什么?”
谢宁拢着眉尖,心也沉了沉,原来他真的不喜欢孩子。她想着,就掀开被子躺了进去,背对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