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花神娘娘驾到,贫道素流尘有礼了,您是来寻我师傅的吗?”
来人是住在东昆侖神域的花神宫之主百花仙子。
百花仙子冷笑一声:“本仙是来寻你的,我算的不错,你身上果然有那个混蛋的气息,回去告诉那人,他还有顿打在我这裏记着,让他尽快来花神宫领打。”
说完竟是一阵香风飘然而去。
……这又是唱哪出。
杭州城裏,为王子服建造的神庙已经完成,庙宇不算很大,但是一砖一瓦都凝结了杭州百姓的真心祝福。
清早下了一阵小雨,淅淅沥沥的细雨将整个杭州城洗涤一新。此时已经云收雨霁,神庙裏气氛十分肃穆,王太守带着属下官员和百姓代表站在大殿外,看着殿内玉骨和法海带领一群道士和尚进行祈福仪式。庙门外,无数百姓自发前来祈福,便是在家的也都默默祝祷。
玉骨在完成神庙落成祈愿仪式之后便躲到一边,看法海等僧人念诵经文。他悄悄将王子服从山河社稷图裏放出,禁锢于神像之前。
百姓们看不见,只感觉渐渐升温的天气忽然有了一丝阴凉。
随着祈愿的经文,寒冰中王子服的魂魄逐渐起了变化,衆生的愿力开始消弭他身上的戾气,额上的角、手上的长甲也开始收回。
玉骨有些感动,这杭州城终究不曾负了这赤诚的医者。
随着王子服恢複常态,他身上的变化并没有就此停止。
玉骨难得有些惊讶,面前魂魄的身上竟然开始散发出淡淡的光芒,他的面容也开始变得威严起来,是他看错了吗,王子服怎麽变得有些神性了。
就在王子服的衣衫也开始变化其他形态时,大殿之内忽然响起一声冷笑:“竟然想出这种办法来,脱离了我的剧本可是要付出更大的代价的。”
玉骨神色一凛,快速扑向王子服,不想那王子服似是受到牵引一般,眨眼周身寒冰融化,魂魄消失于虚空之中。
西湖传说
玉骨看王子服魂魄消失,示意法海不要中断仪式,自己则隐去身形追出神庙,没有惊动任何人。
他本就料到阴谋者不会没有动作,事先给王子服身上留下了一缕神魂,令他没想到的是即使準备如此充分,他还是断了和那缕神魂的联系。
玉骨戳戳山河社稷图:“统统,如今只能靠你了,王子服在你那裏存了那麽长时间不能白呆啊,你能定位到他的位置吗?”
器灵难得没有拿乔:“去保和堂,他的气息往那裏去了,要快,王子服的情况很不妙,魂魄在削弱,恶气正在和祈愿的力量纠缠,如此下去别说成神,连转世都要费劲了。”
“所以他刚才果然是要成神的吗?失策了,这次又要做白工了。”
统统:“别琢磨这些有的没的了,我有个预感,他成神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玉骨也清楚看来事情真的很严重,严重到向来遮遮掩掩的山河社稷图都开始主动透题了。
一路追到保和堂后院,眼前的景象有点超出预料。
织命术还在兢兢业业运转着,王子服的魂魄在虚空裏漂浮着,魂魄力量弱了很多,他眼中红光不断消长,身上衣衫在红与黑之间不断切换,似是有两股力量在不断对抗。
已经恢複神智的王子服正紧紧盯着看守阵法的女鬼,那女鬼也神情难辨地看着王子服,看那眼神可不像失去记忆的样子。
而白素珍和素流尘也正戒备地盯着王子服和女鬼。
素流尘道:“王子服,你唤这女鬼婴宁?”
玉骨拍了拍脑袋。
……这场面有点乱。
王子服身边阴冷的声音又响起:“哎呀,所有角色都到位了,好戏该开场了。”
说完王子服的脖子似是被掐住了一般不断收缩:“嘘,你先别说话啊,听我说。小白蛇,你是不是已经得到紫芝了,速度不慢啊,才过四天多而已,值得表扬,看在你这麽卖力的份上,接下来的剧目就由你来做主角。”
白素珍现在脑子裏很乱:“阁下是什麽意思,何不出来说个明白。”
“不不不,你们还不配见到我。小白蛇,我知道你一心救你的丈夫,只是不知在救你的丈夫和救你的恩人之间,你準备作何选择呢?”
白蛇刚要问这话什麽意思,就见许宣的灵魂裏一道浅谈的金光飞出,落到王子服的身上,两人的气息和面相瞬间全都变了。
白素贞神情剧变,不可置信地后退数步,正退到了许宣身边,她仔细看了看许宣,又怔怔转头看向王子服,嘴唇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发现了啊,实在不好意思,我弄了个小小的手段,啊,不,不是我,是你的好妹妹做的,所以,”
那声音无比恶劣的笑了一声,“你报恩的对象搞错了哦。”
“哎呀,这可怎麽办呢,这王子服才是你的恩人,十世善人呢,本来会立地成佛的那种,很不好意思,他的功德都归我了,就剩那一点在许宣的身上,现在你看见了,王子服的魂魄已经有损,恐怕连转世投胎都难,眼前只有一个身体,白素贞,你想让谁複活呢。还有两天才到头七,可是我并没有耐心等你选择,就是现在,说出你的决定,要好好想啊,因为被你舍弃的那个可是会、死、的。”
那声音最后猛然在白素贞耳边响起,如恶魔的低语,带着哄骗和诱惑的味道,十足的恶劣。
“小青,是小青。为什麽会这样,相公,恩公……”
白素贞眼中含泪,浑身战栗如一朵马上要被风雪吹散的白莲,口中颠来倒去念叨着连自己也不明白的话,似乎已经没有力气去追寻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