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害怕了,前面一直好好的,可我突然害怕了!”
她没问我害怕什么,用掌心抹掉我额角的汗珠,柔声安抚:“别怕,不怕的,没事了。今天到此为止,以后都不试了。”
被抓了一边手腕,她只能单手帮我卸下其余的护甲,翻开领子查看喉咙的情况:“是这里么?痛?”
“不痛,真不痛。”
说话时我还在喘气,“就是害怕,喘不上气。”
随即,她的手掌覆到我肩后,轻轻扫着顺气:“放慢呼吸,没事的,慢慢来。”
我看进袁苑桉的双眼,一瞬间,没有来由的,就觉得那里有我想要的东西。是什么不知道,只是模糊地认为,就在那里——如果她是我过去唯一的朋友,如果她看到我的话,也许就会在那里。
“告诉我为什么。”
我紧紧拉着她手腕,呼吸依然不顺,“为什么我会发抖?”
我知道这是很突兀的问题,可我就是觉得她知晓答案。只有她了,那些没有被记录下来的,没有留下痕迹的生活细节,真希望她能告诉我。
袁苑桉回头看向林乐喜,林乐喜递来一瓶运动饮料:
“先喝点水,平静平静。我知道你着急,但袁苑桉不清楚的事,硬要她解释也不行啊……”
“我想我可能知道原因。”
袁苑桉按住我发抖的手,如此说道。
当年你
袁苑桉说了她可能知道原因后,却又迟疑了。
林乐喜挠了挠鼻尖,就问:“那个……我需要回避吗?”
“不必。”
都是朋友,没什么好回避的。
手依然在颤抖,呼吸也不顺,身体记得它记得的,要发抖就自己抖去吧。但脑子顾不上这些,变得急躁了,迫切想填上那段摸不着的空白。
“现在,马上就告诉我,全部原因!”
卸下的护甲就散乱丢在木地板上,我稍微调整了坐姿,好令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林乐喜也卸了护甲,席地而坐。
袁苑桉定了定神,才开始说起往事:
“大概是那次比赛……这样吧,先说明一下背景:
我们学校的女子剑道部本来就是临时凑数的,根本没有人正式学过剑道,甚至有些人只是为了穿上道服拍照而加入。也没有配备教练,基本上就是自娱自乐。一开始男子剑道部那边派人过来教了一些基础,没几周就不了了之。
直到第二年招新,你加入了。实力完全不在同一层次,出去打交流赛,其它部员都迅速败阵,只有你从未输过。尽管年级低,但很快你就成了社团的指导。
有了段位持有者的指导,整体水平进步很大,简直是突飞猛进。那一年的校际大赛,获得团体赛地区出线权,而你更是夺得个人优胜。学校见取得成绩了,也撤回了取消这个社团的打算。”
如果不是袁苑桉的表情如此认真,我定会认为这不是我的故事,而是哪本漫画里的情节。这种牵头的角色,能是我么?
林乐喜搭腔:“我也查到了,你们学校网站的旧新闻里有一条相关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