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我想,如果?当初再早一点接触杨医生,说?不定就能更早恢复记忆了吧?
在杨医生的帮助下,我一层一层分析了自己的内心想法,用她的说?法,就是认清自己——过去的、现在的,表面的、深层的。
青春期的我,生活无忧,自负、自我中心,只遇到过两?次稍大的挫折,一次是被取消三段资格,另一次是在剑道比赛中狼狈落败。真正给?予我打击的,是父母突然事故离世,以及半年后外婆也病逝。这直接令我陷入消沉,变得逃避现实?、得过且过。自这次打击之后,我就大部分时?间闭门不出,除了打游戏就乏善可?陈……
这些都是在面谈过程中逐渐梳理的——但?在描述的过程中,我也搞清楚了,我讨厌那样的自己——从这个层面来?说?,失忆确实?是个带来?转变的好?契机。
但?,随着一次一次的心理咨询过去,自我分析、自由联想、情景模拟、角色扮演……杨医生几?乎把能用的治疗手段都试过了——无果?,仍旧没有新的记忆出现。
袁苑桉依然只存在于电话中,每天只能说?一会?儿话。她占满我的心,却不能说?、不能提。
我又从平静慢慢变得焦躁起来?。
···
最后,杨医生提议尝试催眠,我考虑了好?一阵才同意。
遗憾的是,尝试了好?几?次,我都无法进?入催眠状态。杨医生说?,大约有10的人几?乎无法被催眠,而我在那10之中。
流失的真实感
为期八周的心理咨询已接近尾声。
林乐喜在剑道场被我打得落花流水。得益于这一年的晨跑锻炼,现在我体能好得很。
“停停停停!”
她喊到,“你给点面子让让我行不?”
之所以要给面子,是因为今天杨医生也在场。时隔一年多,这里?终于又再次有了“观众”
。
“你最近缺乏锻炼?”
我说。
“是你进步了好吗?原本?你实力就比我强那么一点点。”
说着她眼神?不自?觉地往旁边滑了滑,杨医生就坐在那儿?。
于是我纠正她的说法:“是你没集中注意力。”
其实自?从再次联系上?袁苑桉,我就没多少精力分给剑道练习了。今天会再次来这里?,是杨医生提议的。缘于我第一次和林乐喜对打时,被唤起?了潜意识里?的恐惧。既然温和的谈话?不行催眠也不行,或许我需要更强烈的刺激。
这两个月,我真切感受到了人的贪心会渐涨。
一开始,只要能听到袁苑桉的声音就满足,渐渐的,每天那90秒显得愈发?不够用,简直像才说了两句就时间?到。我一日一日更迫切想?见到她,却见不到碰不着。她与我谈生活谈日常谈过?去,却避而不谈她在哪里?,这个神?秘app是什么,为什么每天仅有90秒。
她说过?她有不能说的理由,我也答应不问的,但我抑制不住心里?渐生的焦躁——关?于她的真实感正在渐渐流失。
还要等多久,才能再见到她?!除了等待,我还能做什么?
昨晚她跟我说什么来着?她给了一个提示:你要自?己想?起?来,自?己发?现,然后拟定一个条件,执行它——也许我们就能相见了。
拟定什么条件?她不说,她说她也不知道。
——到底还遗忘了什么?!
真让人气急!
“用突刺!”
我对林乐喜说,“向着喉咙或脸,全力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