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籽藤,味苦,性寒,大毒。
堂内众人脸色巨变,看谢嘉言的眼神也就带了笃定。烟州谢家女,屈居人下,不得恩宠,难免会生了别的心思。
“原来如此。”
谢嘉言看着林太医手中的瓷瓶,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笑的开怀,眼泪都涌了出来。她回头看向江沅,笑容有些扭曲,带着止不住的恶毒,“帝后果然心思缜密,我自愧不如。”
“带下去。”
宋延巳厌恶的挥挥袖子,烦躁的很,“都退下罢!”
等人都撤了,他才恢复了以往的模样,安安静静的单手撑额。
江沅倒了杯新茶给他,“这么做,怕是要激怒谢家的。”
“这会知道马后炮了?”
宋延巳招招手,等江沅靠过去,他才伸手摸了摸她并不显怀的肚子,“不过,为了你肚子里的,我也得把她先关着。”
宋延巳见江沅眼睛骨碌骨碌的转着,似想到了什么,手一伸。
“干嘛?”
江沅不明所以,习惯性的把手指搭入他的掌心。
“月籽藤交出来。”
宋延巳攥着她的指尖,看着她眼睛瞬间睁圆又眯了下去,摇头而笑,“没得商量。”
“我是用来防身的。”
就知道瞒不过他,江沅撒娇,往宋延巳身边挤了挤。
不想给!
“胡说。”
宋延巳捧着她的脸颊不停地揉捏,“哪有拿这么危险的东西防身的,交出来。”
于是在这个风和日丽的一天,江沅得到了个整治谢嘉言的机会,同时也失去了她好不容易在军中得到的月籽藤。
事后,这件事情碍着谢家的情面被宋延巳压了下去,谢嘉言仅被打入冷宫了事。
但江沅心中明白,大局已定,宋延巳要动手了。
可是谢家的这棵树太大,枝枝叶叶盘根错节,砍不尽,伐不完。
“阿沅怎么想?”
宋延巳念完下边递上来的密信,竟然纵容官员勾结山匪,且鼓动百姓与他下派到地方的官要针锋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