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谣每日坐在她床边,哄她睡了才去睡,她其实没有梦魇,只是很不习惯罢了。
想……让姜谣回来睡。
宋暮云不愿接受自己心中竟万分想与她睡在一张榻上,垂眸找了理由解释,“这到底是你的闺房,哪有你睡软榻我睡床的道理。”
“这有什么,我活的糙,睡哪不是睡,倒是你身上有伤,需得好好休息。”
小姑娘皮娇肉嫩,若睡了软榻,手脚都伸展不开,想必要腰酸背痛个好几日,她可舍不得叫她疼。
宋暮云听她话里有拒绝的意思,不大高兴,但羞耻心又叫她没办法坚持,几度邀人同睡,只能抿抿唇,偏过头不搭理人了。
姜谣自以为为小姑娘着想,却不想将她气的红了眼眶,整整一个时辰没再搭理姜谣。
一个时辰后,姜谣还不自知的拿着话本邀宋暮云一起看,宋暮云不看就算了,反而瞪她,这才叫她现,小姑娘不知何时生了她的气,还是很难哄那种。
姜谣心下有些慌慌的,摸不到实处,默默蹭过去一点,坐在小姑娘身侧,宋暮云瞧见她过来,又挪了挪椅子往旁边去,就不与她贴在一起。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明明姜谣是为她的身子着想才不与她一处睡的,偏她被惯的越娇气,心里不由自主生出不高兴来,就好像……她是不想与她一起睡,找那些借口,都不过是不想和她睡。
“暮云。”
姜谣唤了一下,宋暮云抿唇,沉默的看向她。
她自认没做什么,若说唯一没有顺着小姑娘意的……就是不肯和她同睡,但她是怕碰到她的伤处,与做噩梦比起来,她更舍不得叫她疼。
可很明显,宋暮云更不想梦魇。
小姑娘黑眸水润润的,无端被姜谣看出几分可怜来。
姜谣心软了,问她,“你很害怕做噩梦吗?”
宋暮云不说话,垂着纤长浓密的眼睫。
姜谣又问,“真不要翠竹陪你睡?”
她没明确说过不要翠竹,可表露出的意思很明显。
宋暮云再度偏头,修长白嫩的颈项露在姜谣面前,小声说,“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
她从未和谁同塌而眠过,除了姜谣。
亦不可能再接受和旁人睡在一张床上。
除了姜谣,谁都不行。
粉嫩的唇瓣又被紧紧咬住。
她低头不看姜谣。
姜谣软了神色,伸手去握她的手,她说话就说话,还总喜欢动手动脚,宋暮云看了那只修长的手一眼,倒也没躲,任她将自己的手握在手心。
“那我要是不小心伤到你怎么办?”
这是姜谣的担忧,她对睡着的自己不太自信。
“不会的,你睡觉很安稳。”
她又不是第一次在姜谣怀里睡了,她知道。
姜谣提起:“你就没现你晚上睡在里侧,但起来时经常出现在外侧吗……”
宋暮云:?
她倒是从未在意过,原来是这样吗?
宋暮云忍不住掩唇轻笑,“那算什么,你虽喜欢乱动,可从未伤到过我,不是吗?”
“那是在你没受伤的时候,现在你都伤成这样了,动作大一些伤口都会崩裂。”
姜谣担忧的看着她,简直将她当瓷娃娃般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