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景一挥手。
“嗯。”
余亦时走到最后一排,看到一个人坐在自己位置上,缓缓抬眸,刚好和简易对上视线:“这是我的位置。”
简易懵了:“啊?”
选的时候这里不是没人么?
只见面前站着的人面不改色,漆黑的眼珠就一直盯着他,等待他的下一步行动。
还是孟翡转头和简易解释:“这个确实是时哥座位,要不你坐靠墙的那里,还是跟老柯说说换座位?”
哦,他迟到了,简易心说。
于是他把自己的包放在靠墙的那个位置,主动挪过去了。
余亦时的目光落在他头发上,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
简易向来敏感,任何一道不友好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都能第一时间感知。他长臂一捞,把落在余亦时桌上的手机耳机什么的拿回来,背靠着墙盯着他,好像在说:本少爷就这个发色,看我不爽你就走啊。
余亦时没理他,坐下之后把桌子往外拉了拉,两张本来靠在一起的桌子中间出现一条深渊。
简易:?
怎么,我头发碍您眼了是么。
孟翡咽了口口水,这两人之间的气氛怎么这么诡异?
他靠着椅背小声和简易说话:“那个……时哥平时不是这样的,可能是今天迟到了心情不好,你别在意啊。”
“孟翡,我们很熟么?你很了解我?”
余亦时冷不丁来一句。
“啊那个那个,您忙。”
孟翡又唰地转回去了,来去自如。
……
这个班没一个正常人吗,简易心想。
风一般的前桌,还有一个……那样的同桌。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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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景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班里安静地连掉根针都能听见。
简易一时间有些不适应,一只手转着笔发呆,毕竟英国的学校上课时整栋楼在吵都正常,教学方法和国内完全不一样,那里主张让学生自由、开心地上课,美名其曰解放天性。
一个不留神,黑色水笔被甩到地上,简易眼睁睁看着它滚到余亦时的脚边。
……
真会滚。
这支水笔不会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体了吧?不然怎么就那么巧在这个冰山脸旁边。
余亦时正在做着桌上的数学卷子,没有任何表情波动。
他在想什么,居然会脑抽到想余亦时会不会做个好人给自己捡?
才刚进这个班没半个小时,简易就感觉自己已经不正常了。
他任命地俯下身子,一只手扶着桌沿,另一只手去够那只水笔。
还差一点……
简易这时候开始恨为什么自己的手不能再长十厘米,他撑着桌沿的手已经移到了最边上,居然还够不到,真该死,要是旁边这个人没那么多毛病移桌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