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栩拒绝。
“不是吧廖大少,我跟你报菜名一样讲了这么久你忽然说你很忙,耍我呢?听到李三援要去你就拒绝,你俩有问题。”
杜兴察言观色这一块绝对是拿捏到位的,很快就发现关键,但他知道问廖栩是绝对问不出什么来的,没有多纠缠就挂了电话。
手机熄屏,廖栩游魂一样在客厅里转了一圈,转到阳台上看江景,心里面空落落的。他和陆黔安发生关系已经遥远得像上个世纪的事情,那之后陆黔安就出差走了,期间两个人谁也没联系谁。他俩第一次做就被李三援撞了个正着,虽然早被陆黔安告知他和李三援现在是开放关系,互不干涉了,但李三援毕竟也是自己多年好友,被好友亲眼看到自己在被他老公操,无论如何还是难以接受。
当时廖栩听到开门声就惊得后穴绞紧,阴茎萎了一半,他撑着手想爬起来,却被陆黔安摁着肩胛继续狗趴在床上,屁股高高抬起,后穴里的巨根被肉道绞出怒意,抽插的力道大了三分,廖栩被冲撞得七荤八素,眼花缭乱。陆黔安动作不停,撩了一把头发让李三援饿了先出去吃,顺便关下门,紧接着就是砸门的巨响。等陆黔安完事,两人下楼时李三援甚至还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听到声音眼都没抬。廖栩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径直出了陆家的大门,除了和陆李二人不再联系,他的生活似乎并没有什么改变。
这和他一开始想的不一样,他真的信了李三援和陆黔安是开放关系,他真的以为自己成为了陆黔安新的选择,他甚至幻想三个人表面的关系能像以前一样。可是现在看来,他更像中间夹着的一个祭品,呼之即来,用过即碎。
“滴——”
就在廖栩仍然晃神时,他家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来者正是他心心念念的陆黔安。陆黔安出差的消息廖栩都是从别处打听,他提前回来这种事廖栩更是无从得知,猛一见到本尊,竟然有些如在梦中的错觉。
“你怎么……”
“给我密码,不让我来吗?”
陆黔安勾起一个微笑,开了个不轻不痒的玩笑。廖栩一贯冷淡的面容终于还是没有绷住,一股莫大的惊喜冲击着他,他朝着陆黔安迎过去,情不自禁地环住他的脖子送去一个吻,陆黔安也并未拒绝,反而主动加深这个吻,侵略性十足的舌头在廖栩嘴里扫荡,舔得他从舌根麻到脚尖,舒服得飘飘欲仙,刚才那些杂乱的心思全都不见踪影。
“好了。”
陆黔安先放开了廖栩,还拍着对面人的屁股问:“吃过没?”
“没有,才起。”
廖栩脸色潮红,似乎亲得意犹未尽,踮着脚又把陆黔安拽过来吻上去。
——
另一边的李三援已经接到了杜兴的电话,问清能自带家属后就忙不迭点头答应。本来就因为和陆黔安吵架而打乱了今天的计划,现在这个邀约简直是瞌睡来了送枕头,这一天一夜都有着落了,而且还能顺带着把陆黔安七点那顿饭鸽了,气不死他。
“陆以川,快收拾下包,我们去露营!”
李三援兴奋的从儿子床上蹦下来,四处翻找行李箱,“诶我的箱子呢,放哪去了……”
“去哪露营?”
陆以川写着自己的题头都没回,只是竖着耳朵听妈妈咋呼来回的声音。
“别学了,出去玩的时候就好好玩,回来我找人给你补都行。”
找不到箱子的李三援又转回房间里把陆以川拉起来,让他赶紧现买一个箱子让快递送过来,“我朋友约我去星鹭湖露营,正好带你一个家属。那里和市区还是有点距离的,得带点厚衣服去。”
“去那里不用行李箱……我来收拾吧。”
陆以川把自己以前住校带衣服的手提袋找出来,很快就轻车熟路收拾齐整,完全没让人搭手。这个家虽然定期会有充满形式主义的“家庭出游”
,但陆以川并没有从中品出什么滋味,他从小学五六年级起就开始尝试一个人出行,早期是去市内一些景点走走看看,初中时开始往周边走,网上约过几次旅游搭子后就走得更远。陆黔安和李三援对于“旅游”
这种爱好都是双手双脚赞成,从无异议,资金支持一向到位。星鹭湖陆以川已经去过三次,景虽然对他而言不再新鲜,但这是唯一一次和李三援一起去,他心头掠过一丝罕见的兴奋。
李三援挑了辆越野载着陆以川一路往市西收费站走,到了杜兴说的汇合地点后,下车一看,他有些傻眼,来的人带的家属要么是对象,要么是闺蜜,只有他一个人带儿子。
“杜兴,你女儿呢?”
李三援人有些麻,他们这群人年纪都老大不小,成家立业者大有人在,他还以为多少会有几个人带孩子过来,这样陆以川也能有同龄玩伴了。现在,情况有些尴尬。
“我女儿在上学啊。”
杜兴回答得理所当然。
“好吧。”
“陆哥呢,不下车?”
说着杜兴就要去扒越野的玻璃,结果车门打开,下来的人不是陆哥,是陆哥儿子。陆以川一露脸就引来几个人认识的长辈打趣,什么“跟着小叔来玩啊”
,“学习好就是任性,课随便翘”
,“长成小帅哥了快和你爹一样高”
,“有没有女朋友啊”
等等等等。陆以川向认识的人一一打招呼,表情完美,举止到位,无懈可击。看上去他并没有因为在场的人都比他大而有任何不适,李三援稍微松口气,准备问陆以川要不要换个地方玩的话又咽了回去,反正他也能适应,那就将就吧。
一行人的车队浩浩荡荡开到星鹭湖,队伍里有人和营地老板熟识,早就安排预留了绝佳露营位置。
李三援虽然爱玩,但一到人多的地方就开始话少,是典型的i型人格。他挑了个最偏的位置搭帐篷,这个小露台周围全是灌木丛,走出来就是小片紫藤林,幽静迷人。主帐在山坡下的石滩上,杜兴一群人正忙着架烧烤架,老板的人在准备舞台,晚上邀请了本地歌手来给这群富有的客人表演。
“我知道几个地方景不错,要去看吗小叔?”
陆以川问。
“山上又没有别人,可以不这么叫。”
“再往上有观景台,如果有人路过这里,会被你熟人听到。”
陆以川知道李三援的意思是,只有两个人时叫他妈妈,他对这称呼说不执着也对,说执着也确实执着,总而言之,他想听了的话,陆以川叫就是了,但今天陆以川偏偏不想,他找了个看上去很有道理的借口把李三援挡了回去。其实到出门那一刻他都挺开心,只是透过车窗听见杜兴喊陆哥时,他忽然觉得这场短暂的旅游像是偷来的,本不属于他。陆以川知道李三援为什么那样兴致勃勃履约,他只是想气一气陆黔安罢了,他不在乎陆以川是不是已经来过,也不在乎陆以川在一群成年人里适不适应,他什么都没问过。
大概是陆以川还不能完美掩盖住自己的所有情绪,李三援捕捉到了他话里的赌气成分,转头默默翻了个白眼,一句话也不想说。他觉得自己仁至义尽,带着陆以川出来玩而不是塞回学校,天底下哪有这样善解人意的妈妈,结果这小子不领情,和他爸爸一样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