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锦猛点头,脸上现出兴奋之色。
她没有养过毛辣子,但养过蚕。想来原理差不多,就不知能不能成。
「采青,你去找人编个筐子,要有盖的,盖能扣住的那种。」
采青闻言,出门去。雨已经很小了,撑着油纸伞就行。
等筐子做好后,郁云慈选了三只强壮的毛辣子放进去。并吩咐喜乐每日折几枝新鲜的枝叶放进筐子里,最好叶子不要沾到水。今天的叶子肯定不行,要采回来晾干才可以。
交待好后,余下的毛辣子也交由喜乐保管。
第二日,二房的长孙景齐被毛辣子给蛰了。
二老夫人又气又恨,看着哭得嘶心裂肺的长孙,责罚了跟去的丫头。一想到昨日侄媳妇上门说过的话,她就知道事情是谁做下的。
当下拉着换过衣裳抹过药的景齐,怒气冲冲地去了侯府。
郁云慈正喝着茶,闻言让他们进来。
「侄媳妇,你看我们齐哥儿被蛰成什么样子了?」
二老夫人手中拉着的景齐恶狠狠地瞪着她,脸上果然有两个红肿的包块。
她装作吃惊地捂嘴,「二婶,昨天我们锦儿也被虫子咬了,与齐哥儿的肿包一模一样。你说那学堂平日里都是怎么打扫的,怎么能让虫子爬进去?」
负责学堂杂扫的正是二房的人。
二房想尽一切法子从侯府这边抠银子,学堂离二房更近。但凡是修葺清扫之类的事情,二房都揽过去。
至于做不做得好,只要明面上看得过去,其他的族人也不敢有什么意见。
「我看不是打扫的人粗心,而是有人故意在学堂里放虫子…」
郁云慈轻笑,就是故意的又怎么样?他们做初一,别人还不能做十五。二婶护短护成这个样子,也不怕教坏子孙。
「二婶这么说,也有些道理。我们锦儿昨日就被虫子咬了,要查就从昨天查起吧。二婶你看如何?」
二老夫人脸沉下来,她身边的景齐不服气地吼着,「就是檀锦那个丧门星招来的,他八字不好,克父克母。一进学堂就招虫子,他被咬了是活该!」
都说童言无忌,一个孩子的话,往往都是从家中长辈口中听来的。景齐说锦儿是丧门星,显然二房的长辈就是这样教的。
郁云慈眉眼一冷,「二婶,你昨日不是与我说齐哥儿知礼又懂事吗?如此恶意诋毁我们锦儿,哪里有个知礼的样子。他一个孩子,又怎么知道什么是丧门星,不知他是从哪里听到的?」
「孩子随口说的,侄媳妇何必当真?再说檀锦那孩子确实八字太硬,走哪都会坏了风水。」
祖孙两人一脸不忿的样子,还真是像。果然是有什么样的长辈就能养出什么样的子孙,二房这样,怪不得前世被郁霜清收拾得够惨。
「我们锦儿的八字很好,生老病死不过是人之常情,与他一个孩子有何相干?既然是孩子们之间的打闹,那二婶今日带着景齐上门质问所为哪般?」
「侄媳妇,明人不说暗话。我们齐哥儿,为什么会被咬,你我心知肚明。」
确实,大家都心知肚明。
郁云慈冷冷一笑,「二婶的话说得我好生胡涂,我什么也不知道。但我们家锦儿是个好孩子,最是知道礼尚往来。」
二老夫人两颊耷下来,眼底阴沉沉的。
这个侄媳妇是要和他们二房撕破脸,她哪里来的底气?一个不贞不贤的女子,还真能一直稳坐侯夫人的位置不成?
「好一个礼尚往来,二婶我记住这句话了!」
说完,二老夫人就带着景齐气呼呼地离开。
身后的郁云慈眯起眼,待他们身影消失后,起身出门,朝景修玄的院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