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不能全须全尾地走出这里,就看他的回答,能否让靳以宁打消疑虑。
边亭不清楚靳以宁掌握了多少有关他的资料,他来到靳以宁身前站定,和他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搬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打架,斗殴,最后用刀把人捅了。”
“因为什么?”
靳以宁问,波澜不惊。
“因为那人说我是野种。”
边亭不带感情地复述道,“比路边没人要的野狗还贱。”
边亭受过这样的羞辱是真的,但坐过牢是假的,再多的苦他都吃过,被人骂几句又算什么。为了顺利进入四海集团,他的背景经过警方的伪造,资料真假参半。
“出狱之后你都在做什么?”
听边亭这么说,靳以宁没有表现出相信还是不相信,更没有一丝动容,他翻过一页文件,随口问他,“上过学没有?”
警方给边亭的背景是根据他的真实状况虚构的,各种档案齐全,各中细节边亭也已经烂熟于心。
但靳以宁此刻周身散的压迫感,还是让他不由得开始紧张。
“继续回学校读书了。”
边亭拿不准靳以宁在打什么主意,手心微微泛潮,“读到高一辍学了。”
“为什么?”
靳以宁抬眼瞄向他,问。
边亭回答道,“因为我妈杀人的事。”
这件事是真的,事情生后,边亭为母亲的事四处奔走,无法顾及学业。后来死者的家属频频去他的学校闹事,后来干脆连学也没法上了。
“事情生那年,你十七。”
靳以宁手里的文件夹,也翻到了这一页,他看着档案里当年边亭的一张一寸照片,冷不丁问,“你今年几岁?”
对于这样的问题,边亭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他长了张嘴,下意识地要回答“二十”
。
但他看了眼灯下的靳以宁的侧脸,不知是被什么蛊惑,低下头,老老实实回答道:“十八。”
靳以宁轻轻“哦”
了一声,“原来你才十八岁。”
对此,靳以宁并不感到惊讶,因为今天齐连山已经去边亭家附近查证过。根据附近邻居街坊提供的信息,边亭真正的出生年份,比资料上整整晚了两年。
也就是说,他在年龄上造了假。
既然年龄是假的,其他信息也就站不住了,靳以宁原想以此突破口,一举拆穿边亭的谎言,没想到他居然先一步承认了下来。
“但你的证件上,为什么是二十岁?”
靳以宁适时表现出疑惑,像是刚刚才得知这个消息。
边亭说:“我妈给我做身份登记的时候,把我的出生年份填错了,后来她嫌麻烦,就懒得改了。”
他没有说谎,自打他上学起,一直比同班的同学小两岁。就连秦冕都不知道他实际上才刚刚成年,不然他也不会胆大包天,让一个未成年人当线人。
边亭的这个理由,倒也说得通,年龄问题得以解释之后,其他的回答,也就没有明显的漏洞。
“那么今天晚上,你为什么避开所有人,一个人去了关帝街?”
但靳以宁没有打算就此结束拷问,而是继续问,“还有,和你打了二十分钟电话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