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霖微微一怔,而后像是受到鼓励似的,将酒杯捧到靳以宁面前,“靳先生,你好,我叫庄霖。”
“幸会。”
靳以宁没有拂人家的面子,将酒杯接过,周围一群老不正经的人立刻开始挤眉弄眼,看来庄霖的心思,在场众人都知晓。
甚至可以说,他今晚就是为了靳以宁来的。
“看来我们靳总对庄霖印象不错。”
“那是,像庄霖这样有才有貌的,整个港城都找不出几个。”
“庄霖,有希望,要好好表现了。”
……
场面虽然炒得热闹,但是这杯酒,靳以宁到最后还是没有喝成。因为就在这个时候,靳以宁的一个手下慌慌张张地闯进了船舱。
“靳总,不好了,有情况!”
手下话音刚落,一道黑影如鬼魅,突然出现在他身后,当着众人的面,亮出一记干脆利落的手刀,轻而易举地就把人放倒了。
这位不之客是个年轻男人,黑衣蒙面,身量颀长,从脖颈处裸露出来的一点皮肤来看,他的肤色很白。
宾客们顿时乱了阵脚,直到这个时候,他们才现游艇周围不知何时停了几艘大飞,将他们的船整个包围了!
“你是什么人?”
金男也是个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的人,率先反应过来,起身来大声呵斥道,“知道我们是谁吗?”
蒙面男人没有理会他,转头看向靳以宁,目光如冰,泠冽森冷。不过他的视线只在靳以宁的身上停留几秒钟,马上又转到庄霖的身上。
庄霖自小养尊处优,不沾家族生意,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脸瞬间白了下来,但他也是个好强的性格,尽管心里害怕,但还是不服输地迎向蒙面人的目光。
这样强烈的反差,很难让人不心生怜爱。
可惜,这蒙面人并不懂得怜香惜玉,他从怀里抽出枪对准了庄霖,如愿看见他开始不可控制地颤抖之后,他挑高枪口,一颗子弹,打烂了庄霖身侧的酒柜。
枪声响起,酒瓶迸裂,酒水混合着玻璃渣子四处飞溅,幸好靳以宁反应及时,伸手将庄霖拉到身后,又用自己的胳膊挡了一把,这才避免他的脸被玻璃划伤。
靳以宁在关键时刻“英雄救美”
,蒙面人都看在眼里,他嗤笑一声,把枪收了起来。
然而这场闹剧并没有结束,伴随着这声枪响,数十名黑衣人迅登船,他们头戴头盔,手持棒球棍,上来之后二话不说,在船舱里开始打砸。
一时间,棍棒乱飞,玻璃飞溅,俊男靓女们尖叫着四下逃窜,吓得花容失色,场面愈混乱。
短短几十秒时间,这些黑衣人如蝗虫过境,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狼籍。没等众人做出反击,他们已经跳船离开,驾驶着大飞扬长而去。
相较于其他宾客,靳以宁的态度是出奇地冷静,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表态,更没有阻止。
他眼神一错不错,牢牢盯着那个为的蒙面人,似乎要透过他的层层围观,看清他真正的目的。
黑衣人驾着大飞走远,宾客们这才从各自的藏身处站了起来,他们各个形容狼狈,金男的手腕还挂了彩。
不过这是他自己一时惊慌摔倒划破的,这群黑衣人的目的明确,他们只砸游艇,没有伤及宾客们一根毫毛。
人虽然没事,但夜游是游不成了。今晚的重头戏还没开始,靳以宁就不得不把人一一送回去,路上他又是赔礼又是道歉,才暂时把客人们的情绪安抚下来,至于之后合作的事,也不适合在这个时候再提了。
收拾完了残局,天已大亮,靳以宁回到了自己的船上。他站在酒柜前,看着墙上焦黑的弹孔,这些天累积下的疑惑,都有了答案。**连续放晴了一个多月的天,在入夏后变得频繁多雨。晚上边亭安排好一批新到港的原油,一个人从码头出来,开车行驶在滨海大道上。
下班后的码头区原本就冷清,又逢大雨,更是人烟稀少。
“知道了,继续盯着他。”
边亭戴着蓝牙耳机,正在打电话,雨势逐渐变大,雨刮器被自动触,打开了最高档,来回甩动得飞快。
红灯亮起,红色是一种危险的信号,让人本人地就想要规避,边亭一脚刹车,停在停止线前,继续对电话里的人交代道,“盯紧了,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向我汇报,不让他有任何行动的可能。”
红灯开始跳动,倒数计时只剩十几秒,边亭把脚搭上油门,随时准备启动。但就在这个时候,大雨中爆出一声巨响,于此同时,一股推力从后方传来,将边亭的车往前推了一米有余。
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被追尾了。
“我这里有点情况,晚点再说。”
边亭瞄了眼后视镜,打开双闪,挂断了电话,随后开门下了车,连伞都没有撑一把。
如此不长眼的是一辆黑色的硬派越野车,车型高大,用料结实,边亭的车屁股被撞瘪了大半,而这台越野车不过是轻微蹭坏了保险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