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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页(第1页)

  以一百二十公里的时奔驰在千里赴嫁的路上,去嫁一个陌生人。在现代都市丛林里,像她这样的算得是独一无二吧?

  卢荻不禁满心替自己委屈,好歹也是名牌大学毕业、月薪可观经济独立,而且在镜子里怎么瞅也是一个宜古宜今的美女,气质高雅心地善良。怎么到如今还没把自己嫁出去?弄得满心要违抗父命拒绝这门婚事都没过硬的理由。

  要怪只怪她出生在一个很特别的家庭,刚生下来婚姻大事就由父亲大人拍板定下了。他老人家已去世三年,但这宿命却无法摆脱。

  前面就要进山了。卢荻看了一下昏暗的天色,略一迟疑。她顶不喜欢在山里走夜路。

  可是,如果不走,就不可能在明天早晨六点前赶到了。不去就算了,去了还是得有点诚意吧?她叹口气,摘下淡紫色的太阳镜,变换了一下略微僵硬的姿势,开上山路。

  &1dquo;故意和我过不去吧?这个时候抛锚!”卢荻气咻咻地掏出手机,却现没信号!抬头望望,天色已近黄昏,眼看就要黑了。但估算一下路程,应该马上就可以出山了。与其在这个鬼地方躲在车里睡觉,不如趁天还没完全黑,赶紧到前面去搭车。卢荻决然从车里拿出坤包和外套,快步向前走去。

  天色越来越暗,蜿蜒的山路却仿佛没有尽头。她不怕黑,可四周还不时传来狼啸虎啼般的怪声却令她脸色白,&1dquo;不会蹿出只华南虎把我吃了吧?”山间夜里的温度,也低得出乎卢荻的意料。她哆哆嗦嗦地往前走。

  怪事!算起来应该没有多少山路了,可怎么就走不到头呢?天可怜见,卢荻终于现前面有灯光。虽然只是一间农家小屋,但对她而言却无异于救命稻草。&1dquo;我真是福大命大啊!”卢荻喜笑颜开,振作精神奔了过去。

  &1dquo;咚、咚、咚——”敲门声在静静的山林里很触耳。

  &1dquo;谁啊?”一个老婆婆摸索着来开门的声音。

  &1dquo;我是过路的,车抛锚了,能不能住一晚?我会给钱的!”卢荻隔着黑漆漆的门喊。

  过了一会儿,门&1dquo;吱嘎”一声开了,卢荻心里一宽。就怕山民不开门呢。

  一个山里人打扮的老婆婆从门缝里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开门让她进去。&1dquo;就你一个人哪?那就进来吧。可别怪我多心,这山上,时不时也来几个抢劫的呢。”

  老婆婆唠唠叨叨地在前面带路。屋里昏暗,陈设简陋,但看来到颇为干净整洁。

  只顾跟着老婆婆走,卢荻险些被什么东西绊倒。

  &1dquo;哎哟——”低头一看,卢荻吓了一跳。原来是一个老汉靠墙坐着,双颊凹陷,神情阴沈,形如鬼魅,冷冷地盯着自己。

  &1dquo;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卢荻陪着笑跳开,快步追上老婆婆。坐地上?真够怪癖的。

  老婆婆笑着说:&1dquo;那是我家老头子,不用理他,你要不要吃饭哪?”

  卢荻瞟了一眼灶台,锅空灶冷,大概早已吃过晚饭了。便说:&1dquo;不用不用,给我些热水就好。”她随身带了一大袋金帝巧克力呢。

  进二楼的房间前,卢荻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看,那个老汉仍然死死盯着自己。

  就着热水吃了巧克力,睡在干燥暖和的棉被里后,卢荻就把一切抛诸脑后,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调好手机闹铃,明天五点前动身,应该差不多吧。她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

  冷,好冷啊!浑身就像躺在冰水里一样,寒气刺骨。

  卢荻被冷醒,睁开眼睛就见到满屋的青光,一张青渗渗的面孔趴在枕边,贪婪地看着自己。正是刚才的那个老婆婆!她嘿嘿狞笑着,伸出乌青变形的长手指,猛然向她的心脏抓下。

  那一瞬间卢荻几乎被吓得不能动弹,直到那只鬼爪被自己胸前的一道无形力量给弹开了,她还缓过神来。自己是干什么的啊,怎么能这么容易就被吓倒了呢!她赶紧摸索着从抱在胸前的包里取出一个黑玉般的雕花木匣。木匣微微振动,呜呜有声。她打开木匣,雪白的光芒顿时大盛,笼罩了整个房间。

  老婆婆眼睛瞪得大大地看了半天,忽然嘎嘎笑着说:&1dquo;就是它,给我!”劈手就来夺。

  &1dquo;咦?你找死呢!”她的反应出乎卢荻的意料。

  这是一面上古宝镜,能辟百邪。妖鬼见了,从来只有逃之夭夭的份儿。这只鬼倒好,竟然要来抢。什么世道?卢荻举起宝镜向她当头照下。一道白光如闪电般击出,老婆婆哀号一声,跌落在地上,形体开始渐渐扭曲。

  卢荻蹲下来看着她,&1dquo;你这山中老鬼,要抢我的宝镜来干什么?”

  她满脸的不甘,嘶声说,&1dquo;我要&he11ip;&he11ip;给我&he11ip;&he11ip;”但转眼间就已神形俱灭,消失无踪。

  卢荻提着古镜,拍拍心口,后怕不已。从来,她就不喜欢捉鬼,虽然她是一个法师。

  卢荻的家族,世世代代从事一种叫&1dquo;法师”的古老职业。他们表面上和普通人一样赚钱养家,但代代精研祖上密传的画符捉鬼、辟邪除妖之术,负担起暗中维持人间界安宁的责任。

  到卢荻出生,家族里人丁已凋零。父亲去世后,就只有卢荻一个人了。而且,严格地说来,卢荻还不具备一个法师的资格。她不喜欢捉妖杀鬼,觉得它们大多很无辜。每当父亲将它们打得魂飞魄散,心里都有说不出的难过。或许,正是这个原因使她无论如何也学不会父亲的法术。虽然很努力地去学,但她依然是一个不懂任何法术的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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