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了自己的练法方向,当然,也真切的感觉到自己身体之中不通之处。
“借假修真开辟气海之后,当是气行百脉炼身窍!”
楼近辰知道自己虽然能够使法力成就刚劲的状态,那是因为自己曾经有过这样的经验,但就身体真正的状态来说,连整劲都无法做到,而修法之后的整劲,对应的应该指是周身精血化真气。
因为清楚,自己只是开辟了气海,而身体之中其他的方对于自己来说还是一片黑暗,血肉骨髓、五脏六脏里蕴藏的精气都没有化成法力,自己需要将之炼化打通。
“以我对于炼精化气这一境界领悟:第一重是‘借假修真开气海’,第二重‘气行百脉炼身窍’第三重是‘炼法成罡’,虽然我能够达到第三重的效果,但是其实第二重我都还没有修成。”
剑划过一根手臂粗的树枝,剑锋抹过,未完全落实,那手臂粗的手枝竟是已经断了,手中的剑罡锋利,让他更加的确定自己的方向没错。
收剑归鞘,寻一老藤缚于腰间,剑插其中,他又去打一只野兔,洗剥干净,烤熟,然后又寻了些酸涩野果同食,倒也有一番味道。
就在他寻思着这里是什么地方,要确定方向时,但见到一个人站在一棵树下,神情阴郁凶戾。
不等楼近辰说道,便听他说道:“真正是天可怜见,老夫本以为尔已脱身远遁,却不曾想还在这片山中,当真是不知死活。”
楼近辰看清,正是刚刚追杀自己的那位黑衣老者,若是未想通修行关窍之前,他必定转发便走,但是现在却有一种跃跃欲试的念头滋生,听到老者的话后,却一抬手,作了个小揖,说道:“不知前辈姓名。”
“无礼小辈,凭你也配知老夫名字,但你杀我三个孩儿,却要让你做个明白鬼,老夫王绅,乃双集镇族老,你所杀三人乃是老夫义子,今日便要擒你回去,魂祭吾儿。”
王绅阴戾的眼神,像是山中老鬼。
“我本只是路过双集镇,口渴吃口酒,那酒保却骂我,我悯其处下位劳苦,忍让他一回,他却不知好歹,大喝大叫,喊人来攻杀我,你的义子,亦不分青红,命人朝我挥刀剑,又施法欲取我性命,我不过是自保罢了。”
楼近辰冷冷的说道。
“入我双集镇者,无论是人是鬼,皆要拜伏,你持剑而来,气冲言嚣,吾儿拿你,正合我双集镇的规矩。”
王绅竟是要与楼近辰讲道理,他自小入羽化派,修的却是儒法,尽管性情凶戾,却也又爱拿自己的道理来服人。
“看来,你之义子之死,不在我,而在于你的规矩了,若无你这规矩,他们如何会死于非命不得善终,你纵子行凶,杀他们者,非我,而是你这个义父也。”
楼近辰站在那里,一抹斜阳透过叶子落在他的身上,让他整个与这一片阴暗的林子格格不入,看上去鲜明光亮。
王绅心中大怒,眼中凶戾像是要溢出来,大吼一声道:“小辈,我定要剥你皮,抽你筋,看你到时是否还如现在这般牙尖嘴利。”
楼近辰抬手,双手交叠,举于胸前,说道:“火灵观,炼气士楼近辰,请王绅前辈赐教!”
王绅气的咧嘴而笑,笑声如老鬼、疯猿,没有再说话,而是抬手,虚点虚空,一道炽白光矢自他的指尖飞逝而出。
楼近辰在他抬手的一那刹那,便已经撤步拔剑。
呛的一声,剑光在虚空里划出一道弧线,斩在那一点炽白光芒上。
楼近辰手中一震,整个人不由的朝后滑退三步。
对方的法念依然刚猛,但是楼近辰心中却是欣喜的,在之前,他明显的感受到自己无法抵挡,而现在虽然仍然被这法力击退,却也挡住了对方的法念。
王绅看到楼近辰居然挡住了自己这指,又是一指点出,虚空里竟生出隐约的尖啸,楼近辰却是一剑刺出,剑上有剑芒吞吐。
虚空法念震荡,元气涌动,在林间起了雾。
王绅脸色阴深,他如何看不出楼近辰的剑术竟是大进,这让他更欲杀之。
指尖连弹,道道法念如波光,朝着楼近辰而去,尖啸声,竟是形成了啸浪,带起山风元气,像是潮浪一样的朝着楼辰卷去。
楼近辰已经看不到那王绅的身影,甚至可以说他已经看不清每一道法念形成的光矢了,面前的是那如真似幻的灵浪。
他只能够是凭着自己的感觉,挥动着手中的剑,将这些元气风浪一次次的击散,身形闪转腾挪,身随剑走,他整个人竟如游鱼一样,在这元气风浪之中游走,一套游身八卦剑施展如游鱼一般旋转跳跃,曲折变幻,灵动无比。
而剑在周身闪烁,剑尖光芒跳跃,竟总是在关键的时候,将王绅击发出来的法念光矢击散。
然而,只不过半炷香不到,他便觉得有些吃不消,每一次击散王绅法念,都让他自身的法念颤动,那一股劲力,仿佛电击一样的会传导到他身体之中。
原来,法力成罡之后,这法力还有如此的穿透之力,他趁机一剑穿林而出,人随剑纵,一连几剑,人便已经到了里许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