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舒晚帮他压制体内的烈阳真气,他在修炼雪山招时,的确少了很多痛楚。不过,倒是多了另一种煎熬——
舒晚要帮他压住体内的烈阳真气,就要用手掌与他的任督二脉相通,将他身体里的真气掌握在自己手里。也就是说,在修炼的同时,舒晚不仅就坐在他的旁边,甚至还要用手掌与他肌肤相触。
易沉澜一直以为前世修炼雪山招时受的苦寒算得上是一种艰难了,可如今才发现,比那更艰难的,原来在这等着他。
心爱的姑娘日日就坐在身旁,离他这样的近,柔软无骨的小手轻轻贴着他的前胸与后背,这简直比他两辈子遇到过的所有考验加起来还要折磨。可这折磨细究起来,却又品味出了无限的甜蜜。
易沉澜暗暗咬牙,努力的凝神专心将思绪放在修炼上,将速度一提再提,活生生的在两个月的时间就将雪山招直接练到了第九重。
这日,舒晚计算着时辰,等到差不多的时候收回手,问易沉澜,“阿澜师兄,你今天想吃什么甜点?我给你做糖水山楂好吗?”
“好,别太累了。”
易沉澜转过头,微笑着看向舒晚,伸出食指轻轻点了下她的额头。
舒晚欢快地应了一声,转身几步掠上台阶,推开门走了出去。与易沉澜的备受折磨不同,舒晚这两个月可算是心无旁骛的修炼出了她有史以来最好的状态——每天都可以看见喜欢的人,让她日日兴奋的像打了鸡血一般,配合着铸天丹这等神药,修为那叫一个突飞猛进,两个月下来,也突破了烈阳真经的第六重,就快要摸到第七重的边了。
舒晚出了门还没走几步,刚好撞见方南丹和戴红一起朝这边走过来。两人看见她脚步齐齐一顿,不约而同的转过身去想跑。舒晚立刻叫住他们:“站住!”
随即,两个人很听话地站住了。
舒晚走上前去,好奇的看了他们一眼:“你们两个,为什么看见我就要跑呀?”
戴红转过头,对舒晚讪讪笑了一下:“山……”
他“主夫人”
这四三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方南丹一手肘狠狠的怼了一下侧腰,立刻很机灵的改了口,“不是跑,崴了下脚,哈哈哈,没事没事。”
之前方南丹说舒晚是山主夫人的话让易沉澜知道了,被易沉澜好一顿罚,吓得大家只敢在私下聊,不好搬来明面上说了。
舒晚低头看了眼他看起来完好健康的脚,“哦”
了一声也没追问,提起另一件事,“你们每天都在忙些什么?怎么好久都看不见人了?这些日子我感觉整个雪夜山只有我与阿澜师兄两个人似的。”
方南丹和戴红对视一眼,都看清了彼此眼中的理解和同情。
易沉澜刚去地下冰室修炼的时候,他们本着为主分忧的心,每隔两三天都会出一个人前去挑衅,以示“不敬”
。这事除了方南丹、秦凰以及苗凤花没参与,连顾月寒都硬着头皮尽了一份微薄之力。
戴红的嘴又快又损,较能胜任;牛谷山往那一站就显得欠揍,也能完成任务;阴楚楚演起戏来倒是挺有一套,顾月寒虽然差点,但是提前背了阴楚楚给他写的词,也过关了。
只是大家轮了一轮下来,再去就有点疲惫了。
演戏苦点累点就不说了,就说一点,他们是装不尊敬,可舒晚是真打啊。
还好第二轮还没轮一半的时候,一日半夜易沉澜将他们召集起来,开了一个十分短暂的会。
第一点就是让他们以后不用特意演了,他们演技太差,舒晚已经觉得有点奇怪了,趁还没穿帮,赶紧停止。
第二点,他给他们展示了一下修炼雪山真气的进度,一个月的时间,他已经过了第五重的一半。按理来说,雪夜山强者为尊,他有如此实力,他们也不必再装作质疑和不敬了。
按理说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易沉澜已经完成了从“天降”
到“山主”
的过渡,不过方南丹总觉得还差点意思。
他想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兴冲冲的提了一个计划——既然他们不用演戏了,那可以进入真情流露阶段,让大家时不时去易沉澜面前表达一下敬佩和赞许,可以给山主挣些面子,增加点威严的感觉,会显得很有男人味。
然而赞美他人这一业务他们操作起来,比以下犯上还不纯熟,那两天整个雪夜山上空都飘着一种尴尬的气息。
所以这个计划刚实行没两天就在易沉澜阴测测的目光下腰斩了。这回,众人已经不知道到底该拿什么表情和态度面对山主才对,纷纷自闭,整日呆在屋里做自己的事,一关就是半个多月。
这不刚才看见舒晚,他们生怕易沉澜就在附近,两个人想法撞到一块儿,第一反应就是开溜。
方南丹干巴巴的笑着:“小舒晚,你怎么出来了?山主呢?”
说着,他还往舒晚的身后四处瞄了瞄。
“他还没有结束,我先去厨房给他做点儿吃的。”
舒晚笑了一下,她很喜欢听雪夜山的人叫易沉澜山主,这是他该得的。两个月就将雪山招练到了第九重,这些人怎么可能不佩服的五体投地?
他们尊敬易沉澜,认他做山主,舒晚看着他们也顺眼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