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衡稍稍坐起身来,胳膊还撑在软塌上,手掌托着脸颊,笑一笑:「他啊,大家相识一场,请他过来叙叙旧,怎么?让四爷您担心了?」乔四抬起眼皮,缓缓道:「他现在在哪?」段衡倒是沉得住气,依旧笑容不变:「四爷何必着急。难得你我见面,你不想和我谈谈吗?」段衡原本就生得俊美,更清楚用什么样的微妙神情,眼光,语气,能把魅力发挥到极致,这样一来,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人,真是会脸红心跳得不能自制。乔四是怕了他的演技,他在同一个人身上栽了一次,两次,实在不想栽第三次,于是不为所动,冷森地:「我只问你他在哪里。」段衡又笑了一笑,也收起那种蛊惑人心的气场,站起身来,礼貌道:「既然四爷没有闲谈的兴致,那就只喝一杯吧。我这就带您去见白秋实。」乔凹皱着眉,但还是接过递来的酒杯,和他一碰,草草喝了下去。「四爷这边请。」段衡把他带到楼上卧室,门一打开,就看得见蜷在床上的男人,还有坐在一边的施宸。乔四也顾不得走路姿势,忙过去察看,见白秋实气息平稳,只是睡着了,衣着也并无凌乱,一颗心先放了半颗,伸手去摇醒他。白秋实被摇了好几下,才睁开眼睛,还迷迷糊糊的,眼光对上乔四,便要揉眼睛,但使不出力气。「四爷……」「你怎么到这里来的?」白秋实想了一想,迷糊中有些困扰:「我记得我在洗碗,然后门铃响了,我就去开门,然后……」回想之中,眼光对上施宸,他就吓了一跳:「啊,是他拿针头刺我……」「现在没事了。」乔四摸摸男人的头,又把他紧紧抱着。这算虚惊一场,他实在是再也禁不起一次类似于痛失乔博的打击。段衡在一边笑了:「啊,他现在是你的命根子了?」乔四抬眼去看,青年的笑容并不和善,以至于他也生出警惕来:「你们要敢伤他半毫,我绝不会让你们好过。」段衡又笑:「这个我倒是知道,四爷您杀我都杀过两次了,有什么是您下不了手的呢。」不等乔四再开口,他又说:「施宸,你把你要的领走吧。」施宸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而后伸于要将白秋实从乔四怀里扯出来。乔四正要动手,段衡又按住他肩膀:「不是跟你说了不要着急么。」青年的力量比他想象得要大,乔四一时有些意外,来不及细想,一分心,白秋实便被从他怀里夺走了。白秋实身上软绵绵的,急得嘴里直骂「王八蛋」,还是被施宸抱起来,先笑着对嘴亲了一下。乔四瞧见这一幕,眼底陡然杀机毕现,伸手就去抓。要不是段衡更快一步阻住他的去势,施宸半边肩膀估计要保不住。和段衡交手,他现在竟然占不了上风,大有节节败退的趋势,而在这空档里,施宸已经趁机抱着白秋实出去了,叼了兔子的狐狸一般。乔四又怒又恨,狠狠道:「段衡,你发过誓不强迫他,写过字据按过手印的,做人不可言而无信。」段衡不由笑了:「这倒是没错,不过,施宸可没答应过。」乔四森然道:「你们不要欺人太甚。」段衡笑一笑:「你何时变得这么有情有义,我记得你以前可不是这种人,再得宠的你不也一样说送就送?那个小兔子是床上功夫了得还是怎么的,就让你这么偏爱了?」「段衡,你对我有旧怨,何必牵扯到他身上。若觉得我亏欠你,直接来讨不是更好?」青年又笑了:「我是要向你讨。不然你以为我们在这里是要做什么?」乔四蓦然身上一寒,他也已经觉察到异样了,自己的速度,力道,都远不如平常,而且越来越弱。青年好整以暇地化解着他的进攻,冷不防将他一推,他竟然就站立不稳,往后仰天倒在床上,床虽软,也令他脑中嗡地一响。「你刚才,给我喝的什么?」青年笑道:「当然是和你那宝贝兔子一样的东西了。」乔四想起来,不由越发恼怒,口气冷森:「我劝你不要做令你自己后悔的事。」青年只居高临下看着他,笑一笑,并不回答,只说:「对了,你知道施宸现在正对你的心肝宝贝做什么吗?」「啊,你倒是不用担心那兔子会受苦。施宸的技术那是比你强太多了,你还是担心你的宝贝别因为太销魂,食髓知味,就跟他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