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烈曾说刘甯脑袋有疾,景姮今日才知确实如此,被她压在茵榻上,如何也推不开,疯了一般的强迫让景姮惊惧至极,偏偏连以死相挟都不顶用,只怕这会儿刘甯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弄死她。
激烈挣动中,景姮几度伸手才从旁边捡起落下的金累丝凤钗,颤着抵在了刘甯的脖子上,撕扯着她衣裙的人这才停了下来,满眼的泪光扭曲,俯身看着躺在下面倔强的她,似乎难过极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就不能碰你!杀了我吧,本来今日就打算同你一起死的,若你杀了我,我也欢喜。”
见她又凑近了几分,景姮狼狈慌慌的转过脸去,腕间的力道重了些,只要她再用力,那支尖利的金钗便能戳穿刘甯的脖子。
“你不能这样对我!”
景姮喊着。
到底是女子,方才那一番扭弄两人都力尽了,看着景姮惨白的脸,她的不愿和恶心都是那样的毫不掩饰,刘甯不再执着手上的动作了,她也没了力气再强迫她。
“恨我吧?你也该恨我的,若非我从中作梗,你又怎么会忘记一切……如今我等不住了,只想和你一起,哪怕是死也不枉,景姮,给我吧。”
刘甯心心念念要做的事情,终是没能达成,无论是想要景姮,还是想要同死,眼睁睁看着刘烈将人抱走,留下她一人孤坐在冷寂的大殿中,疯笑久久……
***
直到出嫁时,景姮再也没见过刘甯,只听来的贵女们说她早两日被天子配婚了,过几月便要下降,提起要尚主之人,众人皆讪讪难言。
婚仪是要去广阳完成的,侯邸中景姮一身礼裳跪拜了君父阿母,刘烈迎亲的过程也走的差不多了,便亲自将她背上了喜车。
十里红妆逶迤,那日的繁闹热谈往后一月都不绝坊间。
出了北阙甲第再远了长安,景姮一直在哭,喜车甚广,随侍的几个内傅女侍也都在她身侧抹泪,这一走也不知哪年才回的来了。
“还哭呢?”
刘烈上来了,随人都自觉的换去了别的车驾,两侧厚重的流苏车帷挂上了如意钩,只余下薄薄的红纱透着明光,坐在柔软的锦垫上,刘烈在水盆里拧了软巾,替景姮擦着脸。
“哭成了个小花猫,啧,往后每年都带你回来,你这么伤心,亏得母后还在广阳念等着你。”
“真的能回来?”
景姮打着哭嗝,红肿的杏眸水漾动人,那一眼就足以揉碎了人心。
出长安后,内傅们就替她去了喜服凤冠换了一身轻便鲜艳的裙衫,只是一把挽起的青丝再也不曾放下,饰满吉花的金头玉步摇上蝶飞珠缀,妇人的头型平添几分妩媚。
刘烈的目光在她雪色的颈畔流连,上头的白玉璎珞圈是兄长送的,精琢的玉却也不及她的肤色美,换了水的巾帕终于将她脸上哭花的妆洗净了,露出莹嫩的粉透来,他忍不住去戳了戳,换来她的泪目怒视。
“我还需骗你?”
队伍太长,行动的甚慢,大车里半分不觉摇晃,景姮方才也哭泪了,这会儿倒开始昏昏欲睡起来。
“若是想睡便睡,到官驿还远,外面日头大,我在这里守着你。”
说着,刘烈就从旁侧的柜奁里取了一卷竹简,靠着圆形的隐囊看了起来。
他一身喜服倒没换,殷红的深衣肃重,偏偏衬的他愈妖冶,察觉到她在看他,勾唇一笑的样子满是愉悦,像极了咬着骨头的大狗,乖的很。
“怎地,还要我哄你睡?为夫乐意至极。”
景姮赶忙闭上眼,翻身朝去了内侧,面上红晕可疑,睡着了,梦中的刘烈却又变成了另一个样子,凶残的似要吃人,站在茵榻旁掐住刘甯的脖子,毫不留情的瘆人可怖,眼看刘甯的脚大半离了地面,景姮急急求着刘烈放手……
这不安稳的一觉却睡到了傍晚,景姮被唤醒时已经到了官驿。
“侯女,太子吩咐用过晚膳歇一晚再走。”
人马众多,官驿周边还需支起夜帐,刘烈入长安迎亲时带了一千甲士,刘濯来时又带了近千人,这一路远去广阳,倒不担忧山匪了。
内傅搀着景姮下车,凑巧远处的几辆车驾上也下来几个带了帷帽的女子,身影袅娜甚极,景姮皱了眉头,内傅便解释到。
“是长乐宫赐下的家人子,选入广阳王后宫的。”
“不是给阿炽的?”
景姮疑问。
内傅讪笑不再多语,那十来个少女确实是选给刘烈的,但是他拒不肯纳,郭太后便改了口,将人选换做了广阳王。景姮不再多看,在众人簇拥中往官驿里走。
也不知错觉否,总觉得有人在看她,她回过头去,又现很多人在看。
“侯女怎了?”
“无事。”
待到第二日上车时,那道目光又来了,景姮说不清那种感觉,莫名心中难安,可要去寻,又什么都寻不到。今日刘烈又赖在了喜车里,便是甲士来报,也由着景姮听。3vv。po18*de
“可觉得无趣?”
他搁下手中新送的竹简,凑近了景姮来,抢吃了她指尖捻着的葡萄,大手不安份的揉在她的腰上,解了酸乏又逗的她身子软,热息若有似无的扑在她的耳后,悄声说着:“做些有趣的事儿吧。”
调笑之意甚浓,景姮的手指被他含在口中,湿热的她面上立刻泛起桃色。
“才不要!”
靠的近了,刘烈紧了一口气,含在嘴里的纤嫩长指一抽走,馨香都淡了,他不舍的舔着唇,笑容重重:“长路漫漫,岂可枯坐。”
景姮才不信他能做什么有趣的事情,将人推开,就躲到一旁去。
“你莫乱来,好好处理你的公务,不许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