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跟我说说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我房内不可能没有任何声响,你们呢?睡那么死?”
叶三娘咽下口中的馒头微微抬眉看着她问道,“咱们院子里的人也不少。”
虽然自己人的证词不能作为呈堂证供,但她需要知道案情的详情,希望能找到蛛丝马迹,为自己翻案。
案发当日晚上在她看来,咬伤白家大少,血喷出来,直接将‘叶三娘’给吓晕了过去。
直到第二天丫鬟丹桂如往常时间来伺候她起床,被屋里的情景给吓得惨叫声,惊动了大家。
叶三娘被捕快抓进牢里,几次过堂,被吓傻了的她,都呆呆木木的,直到被判了死刑,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大牢中叶三娘日夜喊冤,喊的知府大人不胜其烦,冤是吧!
刑事案件严谨要再严谨,那咱就审。
但是律法规定凡是一案二告者,一律视为扰乱公堂的刁民,不论情由,先杖刑二十。
叶三娘这喊冤企图翻案,板子直接上身。
由于叶三娘案发当日晕了,对案子的细节根本不知,又急于为自己脱罪。
这证词前后矛盾,混乱不堪,又无实质的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
只是徒劳的口口声声称自己是冤枉的,不肯认罪。
这知府大人面对如此败坏风化人伦,又谋杀奸夫,死不悔改之人,自然不能姑息。
不招是吧!大刑伺候,直接上夹棍。
刚被打了二十大板,现在又夹手指,娇养的叶三娘哪里受得了,不再喊冤。
带血的手,直接在供状上画押,认罪了!
与大伯子私通,又谋杀奸夫,心性狠毒,人神共弃,依律当斩!
叶三娘在牢中这段时间,外面白家早就将不利于自己的证据做实了。
深闺里的她,连鸡都没杀过。
那噩梦般的夜晚,没将人给吓死了,以实属坚强了。
叶三娘看向自己的手,十指指缝间清晰白显的疤痕,难怪这手还隐隐作痛。
绣花针不小心扎着自己都要疼好久,十指连心,这大小姐可承受不住。
“您这么一说,这年轻人睡的沉。这上了年纪,觉浅,奴婢有点儿风吹草动就醒了。”
折鸢紧皱着眉头能夹死个蚊子道,“那天晚上一觉到天明,没听见上房有任何动静。”
疑惑地看着她道,“这就奇怪了,奴婢没听见,其他人也没听见,不应该啊!”
“自从白家三少没了,晚上都是灵芝陪我睡的,那天她为什么不在我房内。”
叶三娘长睫轻颤微微低眉,敛住眼底的寒芒。
这里面没有猫腻打死她也不相信,‘叶三娘’被吓晕过去了,白家大少爷可不是立马就死了,他没有叫救命,这救命声难道也没有惊醒任何人。
灵芝她最小的女儿,今年才三岁,正是离不开叶三娘的年纪。
“小姐在姑爷走后,整日以泪洗面,小小姐尿床了您都没察觉。”
折鸢别过脸小声地说道,不敢看叶三娘一眼道,“小小姐自己要求跟奴婢睡的。”
叶三娘闭上眼睛,在心里重重地叹口气,有什么证据,到现在这么久了,什么都没了。
想要翻案难啊!
如果秉公执法,她就根本不会在牢房之中了。
折鸢微微抬起柳眉看着靠在墙上闭着的眼睛的叶三娘,万念俱灰,仿佛随时要消失的样子,给吓得失了分寸抓着叶三娘的手。
盛夏里,这手如此的冰。
“小姐,小姐,您别放弃好吗?”
折鸢哀求地看着她说道,“这查案本来就是衙门的事情,让他们重新彻查此案不就行了。”
叶三娘闻言睁开眼睛,乌黑的双眸看着天真的她,“您让我再想想。”
“想想,再想想。”
折鸢松了口气,猛地又紧攥着叶三娘的手,“小姐,您可不许做傻事。”
“好!不到最后一刻我决不放弃。”
叶三娘眼底浮起笑意看着她应道。
折鸢晶亮的眼睛看着她,小姐有多久没笑了。那笑容仿佛冲破阴霾里温暖她的阳光,莫名的让她相信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叶三娘乌黑的瞳仁看着楚楚可怜的折鸢,“你不让我做傻事,您也不许做。”
直接拿自己威胁道,“不然我知道了,不用等到秋后,我就撞死在牢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