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被练成死狗。
再有林枭时不时路过踹上一脚,差点没死在当场。
而下午,他又要前往青州。
林枭在所有同僚震碎下巴的神情中,款款跟去送行,没一会又神清气爽地回来。
同去送行的同僚道是和泰怕是要退伍了。
多处骨头碎裂,筋脉挫断,只留了一条命。
有人想不通非要做绝吗?而且君侯都处置了……同僚当即提醒,那可是林统领,锱铢必较,有仇报仇,这等肖想她的事,当然不会轻易放过。
于是众人不敢再言,曾经对林枭有过歪心思的人行事越发低调。
林枭被关押起来二次受刑,听不见他们的议论,如果知道也只会表示他们想岔了,但并不阻止这样的恐慌蔓延。
比起昨天的斗殴,这一日她只是被关在水牢,原本浑浊的水换成了清水,水位还不到臀部,明显有人对她网开一面。
“此事属下失察,本该妥善了结,不想还是惊扰了大人,不会再有下次了。”
林枭抬头看向高台上的人,告罪道。
郢都军营的水牢就是个四四方方的盛水笼子,不比青州精致,因而面积不大,四面环水,唯有高台干燥,大人就站在那。
可惜他逆着光,看不清神情。
但是良久,她听到了一声轻嗯,竟也没有怪她下手太重。
林枭晃了晃被锁链束缚的手脚,响起一片叮当声。
水中倒影,映着她嘴角微弯的模样。
“和泰敬酒不吃吃罚酒,都说了让他去青州,他非要纠缠,害我出丑,惩治一番也是应该。”
而且他还妄图留在大人身边,简直罪大恶极。
台上,那鸿图只能看到林枭头顶,她含混不清地说着什么,声音越来越低。
这和她平常自若的形象大相径庭。
不过也能理解,这人受过情伤,自觉断情绝爱,遇到求爱的一时心神震动也不奇怪。
就是这次的处理方式和以前的干脆利落不太一样,让他隐隐有些担心。
林枭从一个究极恋爱脑变成如今沉稳干练的事业批,并对爱情死心,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如果再变回恋爱脑,那鸿图真的会两眼一黑。
想到这,那鸿图:“林枭。”
底下的人抬头。
“还记得为何给自己取名为枭吗?”
枭指猛禽,有勇猛善战之意,又指刑罚,一般不作为名字用。
林枭神思一晃:“记得,取字虎枭军,因为想为大人分忧,想站在万人之上,做大人最趁手的兵器,故而取枭。”
那鸿图心说还好没忘。
“既然记得,那我也不再问你与和泰纠葛到何种程度,水牢过后自行加训,切记动心忍性,不要在不必要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林枭听出言外之意,心下叹气,大人因她的鬼话对她不放心了。
可是她另有心事啊。
“是。”
她没精打采。
那鸿图一看这样,心里又起一丝不妙,虽是不觉得古人发誓后敢毁约,但他难免联想到情感创伤后想爱不敢爱,通过把人废了昭示决心,事后又后悔的样子。
他故意放话:“你……若当真有点什么自觉割舍,若割舍不掉,便自绝吧,本君不想再拉你第二次。”
言尽于此,那鸿图离开。
踏上水牢上升梯,自有人向上拉动绳索。
梯子缓慢向上,稍微低头还能看到林枭受伤的表情。
那鸿图撇开头,却是想起了徐州之行。
。
徐州是他拿下青州后的第二个目标,肃成王的地盘。
当时大军压境,打了过去,途经东海郡,见识到了很离谱的军营风貌。
那个军营和它的主君一样荒唐。
肃成王在扬州王都设置欢乐谷,军营里就依葫芦画瓢,在徐州整一个极乐窝。
一个比寻常营帐大百倍的帐子立在东海郡营地,专门搜罗当地容貌出色的男男女女,不男不女,童男童女。
不仅自己享用,也供货给全国各地的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