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树蕙原本还在想要如何接近荥阳公主,并且不着痕迹地把绣图送过去以博取好感。但是没等她想上几天,这个机会便自己送了上来。
“若仪这孩子,最近越乖戾难管了。”
太后揉着额角长长叹息一声,只有这个时候,才能看得出来她确实已经老了,额角的白头都多了不少。每一条皱纹里都藏着深深的忧愁,即便是溢满殿内的安神香,也不能够抚平她的忧心。
若仪正是荥阳公主的名字,凌树蕙不知道太后把自己叫过来,然后说一通荥阳公主的问题是为了什么,只能闭口不言。
太后已经习惯了她什么都不说,倒也不以为怪,只是自嘲地笑了一下“瞧哀家这语无伦次的样子,实在是难看得很。”
太后身旁的老宫女连忙安慰“太后还年富力强,英明睿智,那里说得上个老字。”
太后呵呵笑着摆摆手“也就是你还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这些傻话了,我的孙女都快到婚配的年纪了,哀家还能不算老吗。”
两人絮絮叨叨说着,话中带有一种老年人都与的沧桑与无力感。
凌树蕙依旧站在一旁默默倾听,一句话也不多说。
她实在太安静了,以至于太后真的把她给忽略,不经意瞥过一眼,见她还站在远处,才拍了拍额头回过神来“瞧哀家这记性,当真不好使了。今天把琬儿你叫过来,是为了荥阳的事情。”
凌树蕙半垂着眸子,静静等着她继续说。
“荥阳是先皇后唯一的孩子,皇帝待她与别的子女不同,宠爱得快没边儿了。可是再宠爱,女孩儿也是要出嫁的。”
太后又叹了口气,老宫女立刻凑上来为她揉额角,“荥阳的性子跟她皇叔一个样儿,不喜欢针黹读书,就喜好打猎练武,我看她这样骄纵,将来出将后,驸马可要苦不堪言了。”
凌树蕙渐渐明白了太后的意思,这个朝代才刚刚建立不久,皇帝也不过是第二代而已,皇室的威信还没有被完全确立起来,老牌贵族世家对皇家并不完全信服。
这种情况下,荥阳公主作为皇家公主,代表的就是皇家的脸面,如果她的行为举止引人嘲笑,那无异于把整个皇家的面子都扔到地上踩。
可惜原著里荥阳公主并没有按太后的心意成长成一个知进退懂责任的皇家公主,而是在林晓晓的鼓动之下和夫婿和离自己养面去了,着实让京城众人哗然。
不过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呢凌树蕙还是不明白,太后难不成还想让她一个小小绣女来负责公主的教育问题吗这也太荒谬了吧。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荒谬。
“兰先生总是和哀家说,你为人贞静娴雅,是个不可多得好人,哀家也是这么想的。”
太后含笑望着凌树蕙,只是那笑怎么看怎么像是老狐狸,“你年纪又轻,和荥阳差不多,想来她对你不会像对教养嬷嬷那样排斥,所以哀家想着,你要不就搬到青鸾宫去陪陪她,想来有你陪伴,日久天长后,荥阳也就收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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