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星河皆落入眼底,也许是今夜月光太过温柔,也许是晚风吹皱了心湖,也许是这夏夜和身边的人足够美好,多年一直埋藏在心底的事情,竟也这么说了出来。
她闭上眼,躺在椅子上,庭院渐渐安静下来。
在又一阵晚风吹起的时候,崇光缓缓开口。
“你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对我说啊,我一定会做一个很好的聆听者,帮你保守秘密,也帮你排忧解难。”
说这话的时候,崇光没敢看向身旁的人,只觉得心跳得很快,快到要喘不过气,脸也很烫,估计已经完全烧红了。
每次都这样,真是没出息。
崇光在心里暗暗骂道,然后下了好大的决心,才终于转头,却现,岳听澜不知何时睡着了。
“……”
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呢?他轻叹一口气,把躺在躺椅上的人抱起来,慢慢走向卧室。
这应该是第二次肢体接触。
第一次是在年舞会上,那一次,只觉得她手心滚烫,虽然两个人都像企鹅一样笨拙,但现在回忆起来,还是觉得美好无比。
第二次,就是今晚,这一次,只觉得,她其实很轻,在月光下睡着的样子,完全不像别人描述中的那样坚强勇猛,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邻家女孩,就像在城中广场遇到的那个喂猫女孩。
第37章chapter37
在夏秋之交的日子,崇光遇见了他的亲生父亲,也就是他口中的“那个男人”
。
那是在他从斯坦市自卫队训练回来的路上,相遇地点依旧是一条小路。
男人挡在他身前:“现在你还真是出息了,你妈都说不动你,我也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找到你。”
崇光的眼睛里闪过厌烦的情绪,“你有什么事吗?”
男人并未回答他的问题,“我听说,你现在不承认自己姓陈啊?”
语气是怀疑的,也是带着愤怒的。
面对眼前这个自己生物学上的父亲,崇光想不出回答的话,事实就是这样,他一点也不想和眼前的这个人有什么联系,但他们又确确实实有着无法分割的血缘关系,怎么也摆脱不了,这真是一件令人失望无比又无可奈何的事情。
他打算像上次遇到那几个青年男子一样,转头就走。
“你还敢走?我告诉你,不管怎样,你都是老子的种!你就是得服侍老子,还想跑?”
男人显然是被崇光的这个反应气到了,但面对此时高出他一头看上去强壮了不少的儿子,除了搬出血缘关系,也想不到别的话。
崇光心里的厌恶一阵又一阵翻滚,“你到底要干嘛?钱不够花吗?”
“不是钱的事,我知道你现在在市长身边做事,出息了,你就帮帮我在市长面前说几句好话吧,给我个官当当,我知道这就是她一句话的事,我最近观察你好久了,你和她关系肯定不错……”
后面的话,崇光并没有听下去。
果然,这个男人来找他的目的和上次母亲一样,说实话,他其实还挺惊讶的,隔了大半年才来找他第二次,他还以为这个男人改过自了呢。
静静等面前的男人说完,崇光缓缓开口,“陈先生,你要是有能力,自然可以找到一官半职当,何必来找我,还有,你虽然是我的亲生父亲,但你从没有真心把我当成你的儿子,你对于我,只有生我之恩,没有育我之前,我现在每个月供养你,已经是仁至义尽,麻烦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语毕,崇光不带半分犹豫地离开了,他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自己现在心软,以后只会后悔。
令人意外的是,他的亲生父亲最终没有追上来。
走出半路,崇光向后望了望,路上已没有人的踪迹,路的尽头,一阵又一阵风挟着灰尘吹来,他心里突然空落落的,但也仅仅只有几秒钟。
他看了几眼,回去了。
崇光没有想到,斯坦市的居民们也没有想到,一场足以改变他们命运的危机,就在这秋风渐起的日子里降临了。
进入九月份之后,岳听澜66续续收到几封密报,都是斯坦市自卫队直接递交给她的保密级别最高的文件。
主要内容是,斯坦市最近似乎有不明势力活动,对方似乎装配有先进的武器,具备极高的作战素养,市内近期已生几起异常的人员失踪案,嫌疑人都是一丝痕迹也没有留下,目前自卫队还没有现任何有用的线索。
看到这几封密保,岳听澜直升起不好的预感,多年的战场经验让她非常清楚“装配有先进武器具备极高作战素养”
的人员最有可能是哪些人,但另一半理智又让她不相信自己的判断。
第二天,她召集斯坦市自卫队的精英成员开会。
会议室里只有寥寥几人,除了她和泊松,其余都是有一定身手但缺乏实地战场经验的普通市民,斯坦市的危机应对能力可以说是非常糟糕。
“关于斯坦市近期出现的不明势力,我的建议是,你们还是先想办法抓到直接的嫌疑人,没有直接证据的话,不好判断真实的情况,但我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事情非同小可,你们一定小心行事,之后有任何进展,立马上报给我,注意,是直接上报给我,切记不要通知无关的人。”
说完这话,岳听澜和泊松对视了一眼,他们两人都很清楚,“非同小可”
这四个字到底有多大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