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用了点劲儿,就听到他明显不再匀称的呼吸声。
刚要得意,又听他缓声道:“这些标书是有规定的存放时间的……找陆总帮忙是因为想要在老太太查到之前,消除痕迹。”
温瓷迷惑:“有些工程,不是得存放在公家么?”
“陆家不会没有门路。”
薄言咬紧后牙。
也是。陆家涉足建筑行业时间久了,总有些外人不知道的门路。
温瓷神游数秒,突然被几下不遗余力的撞击给撞回了神。她这才发现自己被带跑偏了。上下都在干正事,她还没做到同他一样一心两用。
很少用这样的角度看他。
房间灯光黯淡,外间的氛围灯从门缝里投了进来,披在他身上。
他跪坐在床边双腿微微分开,看似很放松,但温瓷在这样昏暗的光线下看到了他太阳穴一侧青筋突突直跳。
温瓷忽然就笑了,也不是那么云淡风轻吧。
冷沉沉的薄大学霸、薄总、薄先生,不是照样会被欲-望打败。
温瓷绷着一股劲儿,扬眉:“那你说最近联系不上他,他去哪儿了?”
“老太太等着抓他的证据,他不可能回老宅。”
薄言深吸一口气,豆大的汗珠顺着下颌往下落。停了好一会儿,才继续深入浅出,“跟他情人在一起的可能性最大。”
“可是奶奶已经知道了。”
温瓷道。
薄言嗯了一声,等她逐渐松软:“你怎么知道他就一个情人?”
闻言,温瓷在黑暗中睁大眼:“什么?”
“放松点。”
薄言说。
到了这会儿薄言后知后觉,不适合在这种场合聊这些事。
她的每个情绪都会直观地反应在身体上。很折磨人。
但口子已经破了,温瓷一定会问到底。
自己开的头,薄言虽感无奈,还是强忍着:“那对母子把他逼得太紧,可能精神压力太大,他还有另外一个红颜知己。”
温瓷深感不可思议,不是对章合泰,而是对薄言。
她的指甲几乎掐进他肉里,“你到底知道多少?”
不是在兴师问罪,而是身体上的感觉正卡在一个微妙的点,她情不自禁地使了点力气,连说话声都变得与平时的调子不同。
婚后不乏交流,薄言轻易读懂了她发颤的尾音。
以前是舍不得这样把玩的,只不过她这个癖好……
他压下腰,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黑暗中传来轻微水渍声,周遭空气仿佛都在跟着摇曳。
许久之后,温瓷把汗湿的脸侧过去闷进被子,气息还在努力脱离紊乱:“我盯了那么久都没发现,你怎么知道的?”
“你光盯着那对母子了。”
薄言稍稍退后,哑声道:“当局者迷。”
温瓷思绪混乱,也提不起力气深问。
她懒洋洋地赖在床褥上,说话鼻音很重:“薄总这么厉害,我也懒得争了,你直接告诉我结果吧。我爸爸和奶奶,谁能笑到最后?”
“他们怎样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