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恩当即派人,“我带人去西门截道,温大人同褚大人去通知王爷……”
“还是韩大人去找王爷。”
温知神秘兮兮地一笑,“狼崽子肯定知道我们调北境军来了,你不在,这出戏唱不好,你若信得过我们两个读书人,拆一部分人给我们,我们两个人去堵。”
韩恩略有犹豫:“温大人,倒不是有旁的意思,只是你也说了,你们两个读书人……”
韩恩目光下瞥,落在温于别那双干净的手上,别说杀人了,这辈子杀没杀过鸡都存疑,战场是嗜血之地,万一他们俩谁有个晕血症状不自知,那不是上赶着送人头吗?
褚寒一步拉开和温知的距离:“别,我和他不一样,我也在行伍里摔打过几年,要不也不敢干审讯的行当——韩大人,温大人说得对,你不在,狼崽子必定即刻起疑心,为保万全,这场戏还得你亲自唱一出。”
“行吧。”
韩恩单手掐腰,无奈地摇了摇头,“万事多加小心,我们会尽快赶来,同你们汇合。”
温知哈哈一笑:“放心吧,本官可没那么脆弱。”
没那么脆弱的温大人不仅敢临阵挑衅,羁押完人后还轻飘飘地去掀那些缴获的物品,他长这么大,从来都是在笔墨上下功夫,第一次直面这种具象的胜利快感——箱子里的东西一掀一个准儿、一掀一个准儿,箱箱件件都是违禁品,看得他连连咂舌。
“这么多,别说这个冬天了,磨出来的面连明年都够吃了。”
温知“咣地”
砸上箱盖,“你们不怕撑死吗?”
小贩垂着头颅,没人抬头和他对视。估计也是不敢,谁脖子上压着一把长刀都不敢公然和那铁玩意儿作对。
“真贪啊——”
“行了,别长吁短叹的了,一会儿等不来王爷,先等来狼崽子你就不蹦跶了。”
褚寒胯下骏马不耐地甩了甩头,“别离那么近,快回来——小心!!!”
一支短箭扎破寂静的夜色,冲着温知的太阳穴疾驰而来,褚寒那一嗓子喊得温知一个哆嗦,下意识腿软了,得亏他这么一颓,短箭擦着他的发顶飞驰而过,直直钉进了城墙之中,崩裂了一块青砖。
看着那滚落的小碎石,难以想象若是钉穿的是温知的脑袋又该是何等惨烈,温知惊魂未定地咽了口唾沫,当即反应过来,大吼一声。
“有敌人!警戒!立刻警戒!”
“警戒!看好小贩和货物,他们是冲这个来的——于别过来!”
褚寒从马上翻下来,这时候坐的越高就越是活靶子,他把腿软的温知一把薅了过来,立刻有北境军持盾护住他们。
“没事,狼崽子反应过来了,说明王爷他们一切顺利,他们也会很快就来的。”
褚寒冷静地安慰着人,从两块盾牌的缝隙中看出去,果然看见一个高大的不似大魏人的身影策马狂奔,身后还带着一队长长的尾巴。
哥舒骨誓要气疯了,他越走越觉得不对劲,顾长思不会轻而易举放他走,按照他的脾性,就算是不记得那些深仇大恨,也断不会眼瞧着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