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鞭子,打在哪里,大概会有怎样的感受,仁王对此一清二楚。
他用身体好好记住了,因此在试探着挥鞭,又对比自己与幸村留在这个“奴隶”
身上的痕迹后,调整了自己的力度和角度。
他不由自主开始回想幸村的样子——夜晚或者白天,偶尔带着白手套,拿着鞭子的幸村。
真正的幸村就站在他面前隔了几米远的地方,而他仿佛能看到他身边还站着另一个幸村,握着鞭子,面上带着似有若无的微笑,眼神里是流着光一样的温柔,鞭子的破空声却从未留情。
他条件反射开始模仿,而在他进入情境的那一刻,被他命令背对着他跪着的人,在他眼里也拥有了不同的情态。
他现在是那个掌控一切的人。
所以就算挥鞭也不仅仅是挥鞭。
责打的位置,两鞭之间相隔的时间,和面前的“小奴隶”
可能存在的敏感带。
他掌控着另一个人的全部:情绪,身体反应,从身到心。
这确实让人上瘾。
沉迷只是一瞬间,仁王很快就清醒过来。
除去他始终让自己保持一分理智的习惯外,完全负担一个人,这种掌控方式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太沉重了。哪怕知道这是游戏,只要有“负担一个人的人生”
这样的想法,都让仁王感到沉重不管做不做得到。
他没必要有这样的联想的。
但这就是习惯,和哪怕跪在地下喊着“主人”
也不可能全身心交付一切一样,是仁王的本能。
在认清这一点后,哪怕还握着鞭子,仁王都觉得意兴索然。
有些无聊。
幸村敏锐地捕捉到了仁王的情绪波动。
稍稍,和想象的有些不一样。
幸村觉得有趣,又觉得仁王面上流露出来的一点冷淡配合着他今日的装束有种别样的美感。
下次让他试试在床上抽烟吧。
幸村联想到摆着冷淡脸的仁王一边吐烟雾一边忍不住呻吟的样子,冷,和叛逆,是很适合仁王的气质。不是表情多冷漠,而是仁王这个人表现得再温顺,骨子里也透露出一点消不去的凉薄,仿佛万事不过心,勾得人想去探索,要怎样才能让他动容。
会很漂亮的,幸村弯起眉眼,往旁边取了一条相同的鞭子来。
“可以了。”
他说,“你的手法没有太大的问题,注意一些小的技巧。发力位置是对的,找节奏的方式有几个注意点,看我的手势……”
这是一堂有些古怪的课。
幸村并不是打算把仁王教导成为“do”
——那其实有先天的成分,是心理上渴望成为,或者本身就是支配者,才是真正的“do”
。幸村发觉仁王有这个天分,心理上却排斥成为那样的角色。这其中的理由实在是很值得探索,毕竟光从能力上来说,仁王完全具备成为一个优秀“do”
的条件。
当然,仁王现在是他的“sub”
,虽然他也知道,仁王和真正的“sub”
也有本质的不同。
在不打破人格的前提下,他没办法磨灭仁王的“不驯”
。
或许仁王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但他看中了他,那么被牵扯沉沦进这个世界,也成了理所当然的结果。
幸村收了鞭子。
他看了一眼面前温驯的奴隶那布满鞭痕的后背。
“这个程度就够了。”
更为学术的讲解让他之前被调动起来的情绪回落了一些,不过仁王的完成情况比意料之中要好,光从技巧上讲已经达到了红场调教师的聘用标准。这展现出来的属于仁王雅治这个人的学习能力让幸村感到满意。
而通过这堂课,所窥见的仁王雅治这个人的真实,也让幸村的掌控欲得到了进一步满足。
他决定给他聪明的小奴隶一点奖励。
幸村指引着被鞭打了一顿的奴隶回到原本墙角的位置,又从旁边柜子的抽屉找出两个眼罩,给墙角的两个一半用处是“教具”
的奴隶戴上了。
他从仁王手里拿走了那条皮鞭,好好挂回墙上,又回到窗边的位置,移动开关让天花板上的吊索落下来。
仁王沉默着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