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经历了一场劫后余生的单飞白把宁灼圈在怀里,大口大口地喘气,小声感叹道:“天啊。”
宁灼:“……”
他望着天花板,终于恢复了一点长梦前的现实记忆。
他知道自己是突然发疯了,是理亏的一方,就没有采取进一步的反攻。
但没过一会儿,宁灼就不耐烦了。
他从来就不爱挨着单飞白,不知道怎么就浑身过了电似的不对劲。
宁灼想了想,觉得是单飞白皮肤温度太高了。
他冷冰冰道:“起来。”
单飞白一点不见外,把下巴压在他肩膀上胡乱蹭了几把,权当醒神。
不出意外地,他蹭到了一点带着薄荷味的冰冷汗水。
单飞白了然:“宁哥做梦啦?”
宁灼轻而易举地从他的关节辖制下滑脱,踢了一下他大腿:“听不懂话?下去。”
脚尖给出的反馈是结实而有弹性的肉体。
但在这样的近的距离里,宁灼也蹭到了他小腿迎面骨上的一处明显的增生痕迹。
单飞白乖乖下去了,但是没下床。
他把滑落的被子往上拉了拉,大半都盖在宁灼身上,照例留了一角给自己。
确认了自己在他身上确实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宁灼心气儿稍顺,也没有非要轰他下床去。
宁灼向来是一觉睡醒了就算睡过了,从没有睡回笼觉的习惯。
可身边陡然多了这么一个大活人,宁灼得想办法安置了他,因此没有急于离开。
他问:“我睡了多久?”
单飞白回头看了一眼沉沉地浸在黑暗中的钟表,准确报时:“四个小时。”
宁灼看他:“眼镜呢?”
单飞白扭回头来,嘴角下垂,作委屈状:“被人打烂了。”
他得寸进尺道:“哥,再送我一副吧。”
宁灼气极反笑,知道他浑身上下脸皮最厚,扇他耳光也不怕,就伸手去拍他的脸:“无赖。”
单飞白骄傲且理直气壮:“赖你家。”
气氛就这么微妙地缓和了下来。
单飞白趴在床上,单只脚荡在空中,晃来晃去,试图再次接上他们睡觉前讨论的话题:“哥,那个人到底是谁?”
宁灼不接他的招:“混了这么多年,规矩忘了?”
雇佣兵的规矩,向来是用一换一,等价交换。
每一样情报都没有白白交出去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