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上曾老太太抱着小宝坐在硬座上,老太太困倦地耷拉着脑袋一点一点的眯瞌睡。
怀中的小宝已经哭得嗓子都哑了,哭不出声音来,脸色通红,一动不动地躺在曾老太太怀里。
早上曾老太太瞅着周父出来没关门的机会溜进去,两个孩子躺在卧室的婴儿床上。
看着两个白白嫩嫩、熟睡中的男娃,曾老太太恨不能都是自己的,可惜自己力气小,只抱得走一个。
抱起靠自己身侧的孩子,孩子出‘吭哧吭哧’的声音抗拒着,似醒非醒的。
两个孩子只有在自家家人和熟悉的人抱着时会咯咯咯笑,陌生人抱就吭哧吭哧的,表示不喜欢。
曾老太太的气味陌生,婴儿很敏感,这一上手,小宝感觉出是陌生人,出吭哧吭哧的声音。
偏偏周母在清洗尿片,冲洗声盖住了婴儿的声音,杨宝珠在厕所里也没听到。
小宝被曾老太太抱着一路疾走,陌生的气味将小宝熏醒了,本能地出哇哇的大哭声。
曾老太太抱着小宝出了营门口,朝着公交车站走去。
曾老太太一副落魄形象,怀中又是婴儿的不停哭闹,遇到一个骑三轮车的路过,问孩子怎么了。
曾老太太心下一慌,随口胡诌孩子生病了。
骑三轮车的人好心,让老太太上来,蹬着三轮像蹬风火轮一样朝着医院跑去。
到了医院骑三轮车的要送老太太进去,老太太说不用了,抱着小宝急忙往里走。
骑三轮车的也没多想,就走了。
曾老太太见骑三轮车的走了,才又出来,抱着孩子进了火车站。
就那么寸,火车站就在医院旁边。
就那么寸,曾老太太买了回老家的火车票,刚进站没一会儿就车了。
等公安和治安巡逻的来盘查时,曾老太太已经离开有一阵了。
小宝一直哭,邻座的人上上又下下,都没有多想,只觉得这孩子太吵。
一整天小宝没吃没喝的,一直哭,汗水打湿了背。
曾老太太怕他哭得太大声引起别人注意,将他捂得很紧。
直到半夜老太太困倦睡着了,才慢慢松开手。
只是小宝已经满脸通红,没有多少生气。
列车里下半夜值班的是位女列车员,习惯性在车厢里巡视一遍。
看到曾老太太抱着小宝时,还轻声提醒老太太抱好孩子,孩子都要掉了。
曾老太太猛然惊醒,警惕地看着女列车员一眼,戒备地拢了拢怀里的襁褓。
列车员托起襁褓时瞅了一眼,看到襁褓里的孩子脸色红的不正常,但当时没多想,提醒完后就离开了。
回到车厢端口的值班室里,列车员总有种怪怪的感觉,总觉得曾老太太哪里不对劲儿。
是哪里不对劲儿一时又想不起来,就觉得怪怪的。
总之婴儿那红彤彤的小脸就在自己眼前晃,让人觉得很难受。
列车员甩了甩自己的脑袋,觉得自己多想了。
自己也是刚生产完没多久的妈妈,为了工作只得狠心给孩子断了奶,给孩子喝奶粉。
在火车上最见不得婴儿了,见到婴儿总会不由自主地多看一眼。
对了!这老太太抱着孩子哪里不对劲儿了!
女列车员一下子猛然醒悟,这孩子没有奶瓶和换洗的尿片!
女列车员想到一种可能,惊得一身汗,急忙站起身,急匆匆跑到列车长那里。
听了女列车员的描述,列车长也觉得可疑,为避免误会,两人装作查票,再次来到车厢。
曾老太太抱着婴儿打瞌睡,座位上没有包裹,更别说孩子的奶瓶和换洗的尿片了。
女列车员和列车长视线交换,很默契地点了一下头。
“查票,查票!”
女列车员喊了一声,拍醒了老太太。
曾老太太醒来,不耐烦地掏出车票递给列车员。
列车员和列车长一看更加确认了,车票显示是从春城到溪水站,这可是一天一夜的路程。
“这孩子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