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看着我。”
燕意初微微推开子衿,挑着她的下巴,却依旧将她护在怀中,“看着我,子衿,你说我是谁?”
“……燕世子。”
子衿依旧哽咽道。
“不对。”
燕意初摇摇头,“记住,我叫燕意初,子衿叫我的名。”
子衿抬眼有些奇怪的看着他,不过还是很老老实实的教出了他的名,“意初。”
燕意初笑着揉了揉子衿的头发,他伸手掏出了药瓶,替她包住了受伤流血的头。
子衿依偎在燕意初的怀里,似乎还有惊魂未定。
天色已经有些暗沉。
子衿已经昏睡了过去,燕意初将人儿抱在怀中,依旧不知疲倦的继续轻吻着她的眉心。
“子衿……”
他开口轻唤着他的名,声音粗哑,却带着十足的眷念和满足。
其实第一次见面,他就对她存了不一样的心思,可是那时候,他不敢正视自己的心意,也觉得自己不能有软肋,虽然忍不住救了她,却一直对她冷冷淡淡的,他以为只要他不喜欢,便可以不喜欢。
却不知,自第一次见面,他的心便乱了,再也不受控制。
再后来,在得知她有未婚夫的时候,他才明白,原来自己也会嫉妒。
拼命的嫉妒着一个人,每次夜里都能从梦中惊醒,梦着她凤冠霞帔,与那人成了亲。
可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
也是第一次,他怨恨自己的没用,怨恨自己只是一个残废,连和南曦然争抢的资格都
没有。
后来他住进了淮亲王府,当他知道他的院子挨着子衿的时候,无人知道他内心有多欢喜,子衿给他送汤的时候,他更是欢喜几乎都要飞起来,他说着不在意,可是没人知道,他心中每日有多盼望着子衿能继续为他洗手做羹。
可是,他明白她不可能为自己洗手做羹一辈子,况且他发现,她还在若有若无的躲着自己。
所以他只能不断地制造他们的偶遇,只期盼她的目光,能多一分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纵然如此,她依旧对他客气有余,亲昵不足。他曾一度认为是不是她的性格本就是这样,可那日落雪,他在南曦然书房的院子看见她时,才知道她原来可以有这么鲜活的表情。
他疯狂的嫉妒着,那个能冠以她未婚夫名称的男人。
直到后面,他才发现原来她真的是有意的躲着自己,她可以对着沉炽笑,可以对和楼赋相谈甚欢,甚至是沈无衣和姬屿!
可唯独他。
那日她昏迷不醒,听沈无衣说童男的心头血,可以救她时候,无人知道他内心的激动。
第一次,他无比庆幸着,他想着就算不能在一起,那么以血相融也是好的。
可是,就因为南曦然是她的未婚夫,就取了他的心头血。
就仅仅是因为,他晚来了一步吗?
他不喜欢,子衿欠着除他以外的男人。
而且这个男人,还因为另一个女子,辜负了她的一腔好意。
也无人知道,他午夜梦
回之际,多少次濡湿了床被,他有多少次,彻夜未眠,站在窗子,看着她的院子。
他想像南曦然一样,肆无忌惮的抱着她,吻着她,将人圈在自己的怀中,藏起来,让人无人可见。
因为,那只是他一个人的子衿。
但是,他无法做到。
因为他对她来说,只是个外人,是个无关紧要的残废。
他连和南曦然竞争的机会都没有。
后来当墨锦央说她不想放弃南曦然的时候,其实他内心是无比赞同,请原谅他的自私。所以当墨锦央想着要给子衿重新找个良人时,他无比期盼着墨锦央能想着他,然后一切顺理成章。
可是墨锦央却找了沈无衣,他知道的时候,他几乎忍不住要去找墨锦央理论,明明他才是除了南曦然认识她最久的啊,而且他还是她的救命恩人。
有句话,不是这样说吗?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
再后来,子衿昏迷,姬屿说出关于她病因的猜想,说她没有表面那般无害。
他一直都知道她不像表面那般良善,可是那又如何,反正他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人,于是他符合了姬屿,心中甚至恶毒想,如果他们全部抛弃她就好了,这样她就是自己一个人的了。
他能用一辈子的时间,去焐热她的心。
什么修仙,什么长生不老,他根本不在乎,只要能和她在一起,就算是躲到山中过清贫的生活他也愿意。
他只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