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气闷:“你怎么敢确定我不会杀你?陛下,您可是这世上最尊贵的人,就不惜命吗?”
“不会。”
萧叡确信地道,“你虽厌我之极,但绝不会杀我。”
他这笃定的语气着实叫人来气。
萧叡见她一直站着,起身说:“坐下来说话,站着多累。”
秦月一动不动。
萧叡掀开被子起身,连鞋子都没穿好,亲自搬了张椅子过来,说:“坐吧。”
见秦月还是不坐,方才心酸地补了半句,“我不抓你。莫怕。”
秦月坐下来:“我不是怕你。”
她到底有多么不相信他?萧叡难受地想。
萧叡衣衫不整,披散头发,虽年过三十,鬓间有了几绺白发,也有几分俊美,秦月瞥了一眼。
萧叡只觉得她目光扫过的地方胸膛似被烫了一下,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衣服被解了还没穿好,不好意思地掩了掩胸口,随手拿了一件袍子披在外面。
萧叡尽量放弱自己的气势,他觉得自己像在接近一只被他害得遍体鳞伤的小兽,唯恐还不够温柔,会将她吓跑,明明他是想要帮助她,她却完全不肯信任。萧叡不觉得这样不对,毕竟他曾经一次又一次地让怀袖彻底死了心,她不信他是理所当然。
既然都已经暴露了,两个人之间也没什么好虚伪叙旧的,他要是再说些客气话漂亮话,怀袖会觉得他狡诈吧?
于是萧叡思忖片刻,道:“我原本以为你是进宫来亲自接宁宁走的,好像并不是……”
话还没说完,秦月打断他:“我是打算带孩子走,留在你身边那么久,她都要被你教坏了。”
萧叡讪讪笑了两声,说:“没事,你想带她走我不会拦着,你已经想好了吗?玉牒上我会让人记上宁宁生病夭折。”
“之前你让那个孩子故意接近宁宁,借口让宁宁出宫去看她,与她相认,我还以为你要在宫外把她哄走,没想到你居然还入宫来了。”
“我只想不通,你回来是要做什么?还有什么东西落在宫里吗?”
“雪翠她们要是愿意跟你走,我也会放的。”
萧叡现在回想当年,觉得十几二十岁时的自己真是太天真了,为什么他当时会觉得让怀袖为他生个孩子,就可以把人捆在身边了呢?瞧,就算袖袖生了有他血脉的孩子,依然如此不驯,半点也不留恋他。
他还自以为是,不许她生,她就不稀罕给他生孩子,就是真的生了,稀罕的也是她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孩子。
秦月总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白日里还好好的,眼下她面前这个萧叡似是面团做的,好端端一个皇帝,连一丁点脾气都没有,不但与她这样低声下气地说话,还对她千依百顺、予取予求。
不由地让她想起当初当皇贵妃时,萧叡要哄骗她,故意装可怜,要她大度谅解。
秦月问:“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要拿簪子扎你吗?”
萧叡道:“你不想说便不说。”
不过,萧叡还是有点忍不住,问:“所以你几次三番想要侍寝,就是想扎我吗?”
秦月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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