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一顿,对着怀夏却未说实话,只道是“我现在兵,名不正言不顺。”
他并未自称本王,想梁京那边近几日该有新的旨意削他封号了。贤王自然不打算将凉城拱手让人,但他不知该对这个女孩信上几分。
“古人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怀夏已掂量了许久言语,“眼下情景,父皇他……所能做的,一是再送上更多财物来平息蛮王怒意,只是这等举动无疑只会让蛮子更加贪得无厌。”
她皱了皱眉头,“或是立刻调兵将凉城攻回来。”
“有何处兵可调用?”
贤王这回才多瞧了怀夏一眼,倒觉得这女孩颇有些不一般了。
“近的是澜城,远的是南边。”
怀夏道是。这二者俱是一道圣旨便能调动来的,“父皇应是倾向于调南边……德妃外家的兵。”
她对各军将守不算熟,不过若是这些将守家有人在宫中,怀夏倒是知道不少。
贤王摇了摇头“远水解不了近渴。”
怀夏便道是“是以,咱们需得想法子将澜城兵借出来,越早越好。只要夺回凉城,守住了,便无需再惧蛮子再胡『乱』张口了。”
她早便打探过,如今凉城军所剩无几,也都疲惫得很,还需再好生休养。
怀夏见贤王只在瞧她,却不开口,于是又吸一口气,继续道是“到时候,烦请王叔继续守城,念新姐姐他们守在城外游战,无需深入,但可将蛮兵小股击散。我听闻蛮子那边都是分部落的,平日里并不生活在一块儿,只要这样,无需多少日子便会把他们人心打散了。人心散了,兵便再也聚不齐了。”
贤王若有所思。
怀夏说到这儿,若是计划得顺利,边疆便可继续恢复太平。但她却未停下,而是继续道是“等凉城这里平定了,我想带着念新姐姐回梁京,给王叔平反。”
“……”
贤王终于笑了出来,放下了心,感慨一句,难得今上居然能有这等女儿,便将怀夏当个可以共商要事的大人,正经道是,“向澜城借兵,我恐怕只有五成把握。”
他之前不去澜城,是担心那处也有今上耳目。如今只是借兵,用以打凉城中蛮族守军一个措手不及的话倒是可行,只是澜城毕竟还要守城,未必能借得多少。
怀夏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块牌符来,连带着啪地一下带出一把扇子。
她赶紧把扇子捡回来,这回顾不得自己的仪姿了,脸上浮起两片红,抿了抿唇,才将那牌符递上,道是“这是陈将军的信物,是我三皇妹,陈将军的外孙女儿送我的,可再加几成把握。”
贤王眼前一亮,澜城守将陈将军此人颇重情义,这东西倒可以略加些筹码。
怀夏又尽力想了所有可借力的,才道是“还有,王叔可听说我九皇叔是个什么人物?他封地应该也在附近,不知是否能借力一二。”
怀夏琢磨的是,那九皇叔是父皇心中的一根刺,同父皇恐怕有旧怨。若是个见不得父皇作为的,可以从这儿切入,试着去说服一二。
却见贤王怔了怔,失笑道是“未曾想陛下还肯提老九两句?还以为他们已绝了兄弟情谊,只以君臣相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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