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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严肃地把他和布丁对比，语气好似恋人的悄悄话。纪宵苦笑，这是不是代表他以后还是别跟楚澜吵架?

  他无可奈何，回了楚澜一句&1dquo;汪”。

  楚澜笑得不可开交，一时玩心大起，又连着给纪宵了好几个布丁的小视频。有他喊布丁握手的，有揉布丁屁股差点被反咬的，纪宵感觉楚澜估计是喝多了。

  &1dquo;你是不是年夜饭喝了酒啊?”

  &1dquo;就两杯嘻嘻。”

  第六感很准，纪宵戳着楚澜何时回锦城，对方前言不搭后语，一个劲地继续□□布丁的小视频。他倒在沙上，想，&1dquo;果然还是喝多了吧。”

  这一年的零点是在跟楚澜的电话中迎来的。他依然躲进房间里，早早地钻了被窝，台灯开着，氤氲出温暖的淡黄色光。

  锦城重有了烟花燃放禁令，夜里迎接零点的烟花比前些年少了。

  他们聊天南地北，纪宵刚说完和辛恩去外滩时差点被偷了手机的事，楚澜的声音蓦然温柔许多。他听到楚澜那边的烟花爆竹声，却模糊了他的话，情不自禁地问：&1dquo;&he11ip;&he11ip;什么?”

  &1dquo;年快乐，纪宵。”

  他突然感慨万千。

  三年以前的除夕，买菜回家的纪宵在小区外偶遇了等公交的楚澜。他们聊了几句风马牛不相及的天，楚澜看上去冷冰冰的喜怒不形于色，带着点无奈，好似并不介意他听了坐过站的事而笑，一句&1dquo;是你”就能让纪宵高兴了。

  接着一辆公交停在他们面前，楚澜转身后，听到他的问候扭过头来，是个不怎么明显的笑。他以为楚澜不知道自己是谁，但他说了一模一样的话。

  那是纪宵第一次从楚澜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一千个日夜转瞬即逝，再说出这句话时，当年的陌生人已经能够拉着手走过河堤，看江水东流。

  &1dquo;你什么时候回来?”纪宵问，&1dquo;不是初七就要走吗?”

  楚澜大约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爆竹声霎时远了：&1dquo;嗯&he11ip;&he11ip;对，明天得走亲戚，然后一大家人吃顿饭。估计后天就回来了吧，我爸还有其他事呢。”

  纪宵说话都不觉轻了：&1dquo;那我等你回来。”

  楚澜欢快地说：&1dquo;行啊，到时哪儿都没开门，还得麻烦你给我做饭了。”

  纪宵接到他的邀请，哪还能拒绝：&1dquo;你想吃什么提前说，然后咱们去市买菜。”

  这话让楚澜真的认真开始思考，年夜饭吃得太撑，想了许久也不知道还能吃什么。楚澜放弃了一般说：&1dquo;明天睡醒了再说&he11ip;&he11ip;阿宵我好困，我们睡了吧。”

  他意思含糊，纪宵正当思念成疾，情不自禁地想歪了。先为自己满脑子的豆腐渣害臊，纪宵说话都磕磕巴巴了：&1dquo;&he11ip;&he11ip;行，先、先睡。”

  楚澜：&1dquo;你怎么了?你以前说话不结巴啊?”

  纪宵：&1dquo;我没、没事&he11ip;&he11ip;你睡吧，晚安。”

  楚澜：&1dquo;你还没跟我说年快乐。”

  纪宵被他几句话轻飘飘地撩到上火，他坐在床上，将头往后捋，末了才说：&1dquo;行了，阿澜，年快乐，快睡吧。”

  照以往他们聊天的状态，到这就算结了，楚澜今天喝了酒，他不容易喝醉，也不像纪宵三杯倒，只是有点亢奋，许久都安静不下去。酒壮怂人胆，楚澜平日里想三句话，说出口的只有一句，更加少有情话。

  他不肯挂电话，吸了吸鼻子，纪宵一愣：&1dquo;感冒了?”

  楚澜：&1dquo;年气象，纪宵，还有句话你也没跟我说。”

  纪宵这下一头雾水，他揉着太阳穴，觉楚澜喝了酒好像会黏人一点，声音都软软糯糯的，说：&1dquo;还有&he11ip;&he11ip;哪句话?晚安?我说了。”

  楚澜接着他的话音，正儿八经地说：&1dquo;你还没说你爱我。”

  几个字丝丝入扣地钻进了耳朵，纪宵刹那间仿佛被一颗名为惊喜的糖砸中了天灵盖，先是眼前一黑，而后脑海迸出五光十色，不知名的旋律萦绕在耳边，喉咙紧，舌头仿佛被猫叼走了。他的五感都叫嚣着愉悦，惟独表达不出。

  &1dquo;爱”这个字，纪宵在心里重复了无数次，渴望了许多年，却不想来得这么轻易。

  我当然爱你。他这么想，张了张嘴，要说出来却远比想象中难。

  没等来纪宵的话，楚澜以为他是害羞了，自说自话道：&1dquo;哎，说不出来啊?那算了，那我说了，纪宵我爱你，晚安，别脸红啊。”

  他说完就挂了电话，微信来一个捧心的小兔子。

  纪宵盯了很久，手机哐当一声砸在床头。他整个人埋进被子里，连滚了好几圈，被子全都散开来，毛毯也半掉在了地板上——真实地诠释什么叫&1dquo;被萌到打滚”。

  滚来滚去，忘了跟楚澜补一句话，导致第二天楚澜直接气了三个小时不理人。

  樊繁知道这事后，酸不拉几地说：&1dquo;三个小时，好久哦&he11ip;&he11ip;”

  结果年第三天，纪宵仍是一个人买菜去了楚澜家。某人前一天晚上点完菜，约好早上八点见，纪宵到了商场门口，打电话时听到楚澜明显没睡醒，也是彻底没话说了。

  楚澜冬天喜欢赖床，会装作听不懂人话。直到他按响了楚澜家的门铃，等了足有十分钟，才听到拖沓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