讽刺的是,只隔半条街,那边是脏乱拥挤的小吃巷,这边则是嘉平出了名的昂贵餐饮区。
临近市中心豪宅,路旁有很多花童。
他们似乎也知道在这里蹲守,怀里的花束能卖得更多一些。
沈琼觉得无趣。她这几年不缺钱,但也不喜欢这里的氛围,很假,充斥纸醉金迷的气息。
可是却在某间连锁中餐厅里,看到还算眼熟的人影。
山水落地窗前,游纾俞端坐桌旁,姿态端庄,望着对面共餐的人,外套叠得整齐,放在架子上。
对面,是个男人。
两人似乎相谈甚欢。
桌上的菜肴很丰盛,旁边免不了有花,或许还摆着上了天价的首饰。
算是有钱人的小礼物?
沈琼嘴角爬上讽然笑意。
本想拍张照,直接给冉寻发过去,好让道貌岸然的女人暴露真实面目。
但仔细想想,还是作罢。
这么晚,冉寻本就容易失眠,再过几天又要独奏会演出。
影响她心情的事,还是不要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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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寻在白纸上勾画最后一笔。
只她自己能看懂的谱子跃然纸上。
时间已经不早,按理说应该倦意翻涌,但还有人没回她消息,于是便一直等着。
从蒋菡菡那边得知沈琼已经到家,松口气,又忍不住想象,游纾俞可能今天的确很忙。
知识分子,大学教师,万分正经的工作,她这种半自由职业者自然比不上。
应该体谅。
终于,在泡澡间隙,熟悉的语音通话铃声响起。
冉寻浸在浴缸里,将手擦干了,捞起手机。
垂眸,晾了半分钟才接起。
游老师?她似笑非笑,工作辛苦了。
那边环境很安静,细微的呼吸起伏听得一清二楚,游纾俞应该是回家了。
看了眼时间,临近十二点,什么工作需要加班到这么晚?
听筒里沉寂两秒,旋即传来游纾俞的声音,还没睡吗,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
冉寻懒懒地从浴缸里支起身,水顺着锁骨淌下,露出精致蝴蝶脊骨,这不是在等你的消息嘛,等到泡澡都要睡着了。
那边听到水声,默然片刻,声音融得温软了些:好好擦干,头发吹透,早些睡。
真无趣,游老师。冉寻轻声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