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过分的,就没在意,将两个骰子拢在掌心挺随意地摇了摇,就扔出去了。
一个骰子晃了半晌,定格在【嘴唇】,而另一个骰子呢,停止之时,读取之后,大屏幕上竟显示了【吻】。
苏圣心愣了愣。
这同样是没出现过的动作与部位的组合。
“好啦,”
制片人说,“依然还是不能接触嘛。你们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个是,中间隔着一张硫酸纸。喏,就是这种,”
制片将一张正方形的边长大约十厘米的硫酸纸抖落得哗哗直响。
硫酸纸是半透明的,乳白色泽,透明性好防水性也好,经常用来临摹字画。
苏圣心想:离谱。
“另个选择呢,”
制片笑得非常邪恶,她展开了一片透明唇贴,“就是使用这个唇贴嘛。一个人用就可以了。你们想做哪个选择?”
“……”
那个唇贴太诡异了,而且也太亲密了,苏圣心拿出演技保持冷静,指了指硫酸纸,说,“还是那个吧。”
“这个啊,唇贴可比这个薄哦,你们不想更亲密吗?”
苏圣心又指了指说:“就那个。”
制片十分失望似的,她将硫酸纸递给苏圣心,道,“行吧。”
两人椅子更近了些,商隐的腿将对方的腿收在内侧,苏圣心则用那张纸遮住嘴唇。因为纸张的尺寸,眼睛理所当然地露出来了。
商隐轻轻凑近他。
两人开始能在对方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影子。
到一半时,商隐明显顿了几秒。两个人十分默契地停了一下、等了会儿,给对方些缓冲时间。
在这样的缓冲时间里,他们两人的眼神不约而同地落定在了对方的两片嘴唇上。
苏圣心的唇色红润,上唇含着一颗唇珠,下唇中央则带着一道凹线。它们此刻藏在纸后、瞧不分明,却又因为苏圣心刚将硫酸纸遮在唇上而呈现出了“中间贴在硫酸纸后,清晰很多,尤其是唇珠与凹线。而两边则距离硫酸纸远,模模糊糊”
的想让别人探探究竟的效果。
商隐的唇则紧紧闭着,薄薄两片,有漂亮的弧度。
商隐在距对方两三厘米时,再一次地顿了一下。
在极其近的地方,他看了看苏圣心已虚化了的两只瞳孔,又向下边儿扫了扫,隔着一张硫酸纸,看了看那后边儿更加模糊的、隐隐约约的嘴唇。
那唇珠、凹线依然紧贴在半透明的纸张后面。
再犹豫就太可疑了,商隐哑声说:“歪一点儿头。”
“……”
苏圣心照做了。
商隐也偏偏颈子、错开鼻尖,而后看着那道唇缝,终于牢牢压上去。
隔着纸张,严丝合缝。
好柔软,苏圣心想。
这样当然不能算“吻”
,于是同一时间,两个人都贴着对方,垂着眸子,轻抿了下唇,又松泛开来。只一下。
苏圣心没完全闭眼,他能瞧见对方那模模糊糊的眸光。
他突然想:这道眸子平时总是明亮锐利的,半敛起来的时候原来是这个样子。
他又想起这几天来无数次的眼神碰撞。打开房间见面时、隔着玻璃凝视时、在腿上面画梅时、在月光下解围时
可能因为太舒服了对方的唇温暖柔软,两个人吻完之后竟全都没有离开对方。
他们彼此轻轻贴着、静静等着,口中呼出的热气隔着纸张想传递过去,一波一波的,却一一被阻挡回来,只扑在自己的身上,燥得很。而后,也不知道是谁呼应了谁,也许是同时,两人再次贴着对方,隔着纸张又抿了下对方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