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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頁(第1页)

室內恆溫,溫度適宜,錢仲賀從背後擁上來,將談宴抵在落地窗前,湊到耳邊道:「冷嗎?」

談宴雙腿不紊,牙齒輕顫,細長白皙的手掌按在單向玻璃上,指尖泛白,手背靜脈血管清晰可見,道:「不冷。」

窗戶被哈出一層薄薄的霧氣,談宴滾燙的臉頰貼著冰涼的玻璃,倒是生出幾分舒服之意,錢仲賀俯身貼近,兩人之間呈負距離,十指相扣,緊密相貼,呼吸和味道纏綿交錯,恍如落花時節,花瓣跌進過路車轍,碾碎飄香。

談宴眸光迷茫,眼尾泛紅,額頭抵著玻璃,垂眸透過玻璃看向下方院子草地,空蕩蕩的草地,隨口提一句:「院子的草地已經整理過了,但是這樣看,感覺有點空。」

錢仲賀更加貼近,下巴搭在談宴肩膀,低頭嘬吻,循著談宴的聲音朝下看,並沒有在意草地的空蕩與否,道:「沒有添的必要。」

「家裡布置地溫馨一點,總歸是有些人氣,住著要舒服很多。」談宴輕喘一口氣,「你的院子,還是你自己做主吧。」

談宴被弄的失神,思緒飄蕩發散:「我好久沒有見外公了,想過兩天抽時間回去一趟。

錢仲賀湊近吻了吻他的耳尖,在耳邊說:「好。」

談宴抽神道:「小時候外公就最疼我,家裡的後院種滿了玉蘭花,院子裡給我裝鞦韆,他在後面推,我在鞦韆上盪。」他笑著說出來,但回想到什麼,眸子裡的光又暗淡了幾分:「但父親把我從外公身邊接走後,就再也沒玩過鞦韆了……」

錢仲賀的吻游曳至他的唇瓣,呢喃了一句話,但談宴被快意淹沒,聽不清晰。

細碎的呻。吟很快被搖散,滿室的旖旎久聚不散。

石英掛鍾在牆上兢兢業業地工作,時針不知走了幾圈,房間內的聲響才漸漸湮沒。

談宴在錢仲賀的臂彎里累到睡去,錢仲賀倚靠著床頭,單手舉著手機,對那頭人說著什麼,眸光頓了頓,又俯身在懷裡人額頭上印下一吻。

掛斷電話後,錢仲賀望著談宴恬靜的睡顏,低聲道:「你想要的,我全都給你。」

早上醒來,談宴隱約聽到院子裡傳來磕碰聲,下床走到床邊張望,看到一群工人正合力搬著幾塊被塑料包裝的重物,堆在草坪上。

談宴不明所以,下樓看到錢仲賀坐在沙發上,正在對著電話說些什麼,談宴走過來,他又說了幾句,便掛斷電話。

錢仲賀眸眼一抬,看到談宴裸露在外的皮膚情痕交錯,昨晚站在落地窗前太久,手腕被錢仲賀抓著舉過頭頂,眼下留出一圈青紫,像是咒枷圈繞。

像是回饋談宴的溫順,錢仲賀拾起談宴的手腕輕柔,低聲道:「我讓陳伯熬了雪蛤,一會兒去喝點。」

談宴嗯了一聲,眸光落到室外忙碌的工人身上,好奇道:「外面是在幹什麼?」

「讓人送了個鞦韆來,」錢仲賀眉眼淡淡,仿佛在說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院子確實有些空,裝個鞦韆正好。」

談宴眸心一頓,他隨口一提的話,卻被錢仲賀記入心中。

吃過午餐後,院子裡的鞦韆也基本安裝完成,冬日午後氣溫回升,陽光充足,談宴越過小徑,仔細端倪這個大物件。

陳管家送走工人折返,笑眯眯地對談宴道:「談先生,還喜歡嗎?」

這件鞦韆立在草坪之上,實木柱子呈三角對稱型相交,纏繞著細長藤條,等到夏日到來,藤曼花開,盎然生機。

談宴指尖撫摸木粱,低聲道:「喜歡,很喜歡。」

陳管家收拾院子裡散落的塑料泡沐後離開,錢仲賀踩著穩重的步伐走過來,柔聲道:「坐上去試試?」

談宴回眸望向錢仲賀,「我只是隨口一提,你並不用遷就我……」

「我知道,」錢仲賀打斷他的話,帶著他走向鞦韆,「我只是順手一裝,你並不用放在心上。」

錢仲賀把談宴按在鞦韆上坐好,輕輕掙動藤條,鞦韆帶著人小幅度晃動,談宴安靜地坐在上面,暖陽透過粱頂的樹葉斑駁落下,跌落滿身。

談宴穿著舒適恬淡的居家裝,露出清瘦的鎖骨,手指抓著藤條,衣袖隨著手臂抬起的動作滑落,露出白皙骨感的手腕,眉眼清冽,薄唇紅潤,宛如藏於金絲籠中的百靈鳥,暗藏驕矜和淡雅。

午後陽光明媚,四下美景常伴,靜謐怡人。

錢仲賀垂眸望著如此美好的場景,夢中的幻境在此時真實浮現,那隻遍體鱗傷的小鳥在他手心裡重振翅,被他養的貴氣矜貴,才讓他緩緩松下一口氣。

即便是入冬,別墅里栽種的樹也絲毫不見枯葉,仍舊綠蔭如蓋,談宴望著不遠處鬱鬱蔥蔥的青樹,低聲道:「我是在外公家長大的,外公是一個很和藹的老人,外祖母也是,他們對我言傳身教,我小時候很喜歡看外公畫畫,還喜歡吃墨水。」

說到這,談宴忍不住輕笑一聲,「不過我都忘了,這是長大後外公跟我說的,他說我一聲不吭的時候准沒好事,把毛筆塞進嘴裡,等到發現後已經晚了,紅彤彤的舌頭全被墨水染黑,我還一臉無辜地望著他們,笑的憨態可掬。」

錢仲賀遙想那一幕,心底也柔軟一片,抬手撫摸談宴的後腦勺。

談宴仰頭蹭了蹭他的手,繼續漫無目的地說:「外公在後院又一塊小菜地,他會教我怎樣區分菜種;還會手把手教我練字,他對我要求不算嚴格,他希望孩子開開心心長大,無需過早面對大人間的勾心鬥角,所以他從來不會帶我去赴宴酒會,對我的成長沒有任何人為干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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