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凡缓慢地摇头,「感觉……很怪……」从来都是出口的地方,现在被外物占得满满的,有种说不上来的东西快冲出喉咙的感觉,也有些反胃。庄君博吻着他的发角,柔声道:「深呼吸,放松身体。」他绷得太紧了。陆凡一一照办,做完之后,怪异的感觉稍减,神色也缓和下来。他动了动下身,感觉身上的人呼吸一窒,抬眼看去,这人还是一脸的平静,额上一颗颗黄豆大的汗珠却泄露他此时的情况。陆凡握住他撑在身侧的手,小声说:「可以了……」眼前一暗,庄君博低头吻上他的唇,缠绵的一吻方休,他扶住陆凡的腰身,下身向后退开,深埋于体内的坚硬物块便退出些许,还未容陆凡喘上一口气,又进来了,比刚才还要深。陆凡倒抽一口气,庄君博空出另一只手,爱抚着他刚刚在他身上找到的敏感处,身下依旧平稳且坚定地碾转、律动,就像是一个冷静又痴迷的钢琴家,灵活的手指旋舞,就能如愿听到自己梦寐以求的乐声。这时候,陆凡的意识并没有说完全失去,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随着身上人的摇晃而摆动,意识却像站在旁边,隔着一层纱雾般安静地注视被欲望痴缠的身体。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的陆凡,也不得不说,很温柔,甚至让他产生泡在水里缓慢沉浮飘荡的联想。并且以后的日子里,每当回忆起他们头一次的情事,他都能总结出这么一句:并不疯狂,很温柔。温柔得以后的每一个日子想起,都能清楚的记起他们贴合在一起皮肤摩擦的感觉,还有交合的地方传来的不可思议的热度。春宵一刻值千金,庄君博珍惜,并不无度。被撩拨得情难自禁的陆凡把滚烫的白浊射在自己小腹上,整个身子绷紧又软下来的时候,他似乎也到了尽头,加快速度猛然抽动十数下,于他体内喷射自己的欲望。然后就是靠在一起,喘息,平息,再享受情欲留下的余韵滋味。畅快淋漓之后,身子难免疲累,陆凡眯起眼睛看着天花板,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触。若是十年前的他,别说与男人做爱,恐怕连一起交往都不可能接受。时间对意识,到底是摧残还是磨练,陆凡一时分不清。呼吸平稳之后,庄君博撑起身子与他交吻,一边退出他的身体,带出些许黏稠的液体。庄君博一边吻着他的唇,一边柔声问:「身子难受吗?」陆凡摇头,哑着声回道:「还好。」「我拿水给你擦下身子。」「嗯。」身上的人离开了,压迫的感觉消失,除了瞬间传来的空虚感,莫名还觉得有些冷。陆凡缩起身子,大腿相互摩擦,传来滑腻的触感,半晌才明白是什么,不禁捂住脸低低地呻吟一声。庄君博回来了,嘴角含着笑,拧干毛巾,细心且温柔地擦拭他的身体,并没有一点的暧昧和挑逗,正经得不带一丝方才的激情,让陆凡轻易联想到自己躺在病床上不能动时,护士为他擦拭身体时的情形。比较难堪的是庄君博分开他的双腿,把射进体内的精液导出时的过程,陆凡已经没脸去看人了,用手臂把眼死死捂住,任他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吧。好在庄君博也没在这事上过多停留,收拾完毕之后,回来躺在他的身侧为彼此盖好被子,关上床前灯,抱住他。「陆凡,我爱你。」一吻轻轻地落在唇,随后侧回他身后,双手搂着他的腰,呼吸时起时伏,似是就这么睡了。而他这一句话「我爱你」却在陆凡空寂已久的心里,不停的回荡、回荡,让他不住地想,不住地回忆,回忆从前,最后在不知不觉间,睡了。陆凡以前也谈过几次恋爱,不过对象都是女人,交往最久的一次,是上警校时就认识的一个女朋友,从在一起到分开,差不多有五年时间。对这个女朋友,陆凡肯定是喜欢的,不然不会在一起这么长时间,甚至到了谈及婚嫁的地步。他被火烧伤之后,女朋友也来看过几次,最后她说要调去其他地方工作了,就再也没出现,更没有联系。烧伤毁容的打击,加上女朋友的舍弃,那个时候的陆凡动过自杀的念头,绝食了几天,在母亲哭喊声中醒来,才明白自己有多残忍。他痛,他的父母也随着他痛,他若死,让独在世上的父母如何活下去?所以陆凡重新振作,无法再回警局,这样的身体也不知要找什么工作,荒废掉一段时间,最后还是在局长的安排下,做了一名计程车司机,一干就是四年。